蕭佩兮迅速的調整好狀態,恢複做素日的嫻雅大方。
琴棋書畫這幾樣她都擅長的很,而且她也聽得明白,婠婠要的是畫影圖形。雖然她沒畫過,但以她的功底畫出那道姑的模樣不在話下。
蕭佩兮面上靜無波瀾如若秋光映平湖,手底卻是運筆如飛好似江河水奔湧。
一名道姑的形象很快在紙上躍然顯現。
既然是畫影圖形,一張必然不夠。蕭佩兮畫好一張遞予婠婠觀瞧,又做回去重新鋪了紙開始新一輪的繪制。
婠婠看著那張圖,又向蕭佩兮仔仔細細的問詢了經過,之後就繼續研究起那兩張符咒。
當蕭佩兮繪制到第三張時,一路追回別院的覓音終於尋到了書房前。房門並沒有關,裡面的情況一目瞭然。
覓音頓住了腳步。
自家夫人並沒有危險,就這樣沖進去必要冒犯了大夫人的。覓音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她躡手躡腳的轉了身,一溜煙兒躥到廚房,弄了幾盤子點心鮮果並一壺熱茶回來。大大方方一派自然的走進書房裡。
行了禮放了茶點,站向蕭佩兮的身後,覓音暗暗的鬆了口氣。這口氣剛剛松下,就見那位可怕的大夫人向她走了過來。
覓音的心立刻緊張成一團,懊悔著方才怎麼就自己追來了,該將尋韻她們幾個都叫上。壯壯膽子也是好的。正胡思亂想著,眼前忽的多了一張畫。
“幾分相似?”
畫的其實很像,但覓音知道蕭佩兮說話慣來愛謙虛,便將話減了一減,回答道:“九成九。”
婠婠點點頭沒再說什麼。隨著時間的推移,覓音完全的放鬆下來。她開始專心致志的研磨。
當屋子裡唯一不靜心的人也靜下心來,氣氛就很書房了。鳳卿荀橫沖進來後,見到的便是如此一番場面氛圍。
令他緊張不已的那位正抬起頭,微微愕然的看過來。
鳳卿荀見蕭佩兮無恙,長出了口氣,這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居然做了如此失禮失儀的事情。莫說大嫂嫂還在屋裡,就是不在,他也萬不該這樣一頭沖進來。
尷尬和羞愧令得鳳卿荀面上赤紅一片,他也不顧上去理那因一路狂奔而淩亂的儀容,直接便向婠婠拱手長躬。賠罪的話還沒說出口,婠婠便笑起來。
她帶著幾分驚喜的向鳳卿荀招了招手,道:“來得正好。勞阿弟幫忙描摹幾張。”
鳳卿荀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然在蕭佩兮身旁坐下,手中一支筆,眼前一張紙。
因著方才的冒失,心中有愧,鳳卿荀便也不多問。大嫂嫂讓做什麼便做什麼罷,只當賠罪了。
鳳卿荀靜心的臨摹人像,蕭佩兮的心卻是靜不下來了。她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覓音能尋過來那是因為她之前一直守在不遠處,看著自己與大嫂嫂說話。可他是怎麼知道的?
大嫂嫂的速度分明是那樣快,怎麼還有人看清了那大喊大叫的人是她?
蕭佩兮的臉燒紅起來。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如此丟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