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寶此刻也在習武場上,便自告奮勇的要給婠婠領路。婠婠自然不會推辭。在跟著東方寶轉了一圈之後,婠婠發現這個天門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這哪裡是專職破案抓犯的衙門,這整個一特務機構!
天門的錦衣捕快只辦皇帝特意的交代的案子。皇帝不發話就是天大的案子天門也不會出手幹涉。而能讓皇帝親自交代的案子其實是很少的,三年五載或是能有上一件。大部分的時間裡錦衣捕快們都是在做諜報工作。大到鄰國軍情,小到朝中哪位官員的後院瑣事。
天門之中除錦衣捕快外還設有錦衣令使。一旦查出誰人有謀逆或巨貪之行,天門錦衣令使有權直接處理而後再將證據與處理結果上稟皇帝。
婠婠的頓時覺得後背有些發冷,——天門總捕這個職位貌似很拉仇恨啊。
也難怪這段時間不見哪位官員前來“探病”。
東方寶大略的將天門府衙的路形和每座建築的用途告知了婠婠,最後將她帶到了一所三層建築前。
“大人,這便是無名樓。天門自成立之始蒐集來的所有情報都在這裡面。左右兩位副總捕和八位名捕此刻都在樓中。——屬下是沒有資格進去的,大人自己進去尋他們罷。”
婠婠點點頭向東方寶道過謝便伸手推開了無名樓的門,溫暖的氣團立刻撲出來。婠婠進到裡面將門重新掩上,飛舞的雪片和呼呼的寒風頓時被阻隔在門外,只剩一片暖烘烘的靜謐。
屋子很空,正當中擺著一張書桌、一把椅子、幾個矮墩和一隻碩大的炭盆,盆上架著一隻銅壺正冒著滾熱的水汽。卻是不見半條人影。
婠婠抖了抖身上的雪片走近那大炭盆旁,一面伸出手來藉著那熱氣烘手一面四下觀察著樓梯的所在。
就在此時,一側的地面上忽然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長約一丈的洞。接著連翹的身影從那大洞中閃了出來。
“大人來的竟早,原還想過會兒去接你的。”
婠婠納悶道:“早嗎?大家不是都已經早到了?”
連翹笑道:“再過半個時辰才是天門上值的時辰。很多錦衣捕快並非京都人士,所以天門在府衙後設了統一的寢所,他們都是住在天門的。至於屬下等人與左右兩位副總捕,是從昨晚開始便在這裡了。”
這是加班了呀,通宵加班了呀!婠婠本能的伸出手來拍了拍連翹的肩頭,“你們辛苦。”
連翹微微的側過頭,看著落在肩頭的那隻手。她家大人自得了失魂症後雖然變的古古怪怪,不過這些小動作卻還是沒有變的。
想起從前,連翹不由得笑了笑,側過身去將婠婠引向那地洞入口,“官家下了旨要在月內清剿掉所有叛官,這幾日我們一直在查翻相關的卷宗,搜尋漏網之魚。遣往各地的錦衣捕快也在緊鑼密鼓的摸查線索。這事必須要在年前完成,好教官家過個安心年。”
婠婠隨著連翹來到那地洞前,只見一座雕刻猙獰的黃銅階梯向著地下延伸而去。兩旁的石壁之上每隔九個階梯便有個直貫頂底、凹入一尺有餘的槽。槽中滿嵌著打磨的無比光滑的銀鏡。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法子,竟將光源從外面引入到槽中來。待入口處的石板閉合後,這些鏡槽中發出的光芒足以將這地方照的通亮。
順著那黃銅階梯走到底,面前出現了一堵浮刻著鴟吻的青銅牆。鴟吻這種獸一向都是被放在屋頂上的,婠婠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將它當做牆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