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轉換到一片蒼翠的竹林, 四周氤氳著霧氣, 女子身穿霓凰羽衣, 長發飛揚。她的十指纖纖,撥動著琴絃,而這把琴名為“池波”。
“風雨悽悽, 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 雲胡不瘳?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她的聲音宛如天籟,與瑤姬不同的是她的眉間帶有英銳之氣, 她的唇間微微上揚, 如同月牙一般。薄如蟬翼的睫毛,仿若隨時撲簌著翅膀離去的蝴蝶。
她的容顏極美,世間萬物無可比擬,她的聲音宛如玉磬,絲絲動人心魄。
見到有陌生人靠近, 女子收起古琴,旋身剛要離去,卻被那人喚住:“姑娘, 請留步。”
女子詫異地回眸看著那陌生的面孔,問道:“我們認識嗎?”
男子淺淺一笑,眉間的紫色缺月印記若影若現, 問道:“你我之前曾有一面之緣,你可曾記得,你救過我?”
女子冷若冰霜地回道:“被我救活的人和動物,數不勝數,我又怎知你是何人?”
男子仍不依不饒,追問道:“恕在下冒昧,請問仙姑芳名?”
女子輕描淡寫地說道:“紀妙之。”
紀妙之以為他詢問了自己的名字,便會就此離去,可沒想到幾日後出門,男子又出現在她的家門口。這一切必然不是巧合,而是他有意跟著自己。
而他卻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問道:“仙姑,原來你住在此地啊?”
紀妙之面帶慍色,秀眉輕蹙,將靈犀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為什麼跟蹤我,你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
“在下胥長廷,只為報答仙姑救命之恩。”胥長廷面色平和,絲毫不為所懼,反而極為享受地看著她。
面對他的胡攪蠻纏,紀妙之無奈道:“我說了無需你報恩。”
“可是我娘從小教我要懂得知恩圖報,仙姑有什麼要求,盡管吩咐在下,我願意效勞。”
紀妙之實在不願同她多費口舌,她在佛祖身邊修煉了那麼多年,第一次到人間來歷練,就遇到了這樣一個讓人頭疼的男子。
“我還有事,先告辭。”她正眼都未瞧胥長廷一眼,轉身便離去了。
可待她再回來時,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她的褻衣被明目張膽地掛在了門口,隨風飄蕩著。紀妙之走上前,連忙將它摘下,看著站在門口那個一臉茫然的男子,問道:“怎麼回事?”
胥長廷眉眼一彎,說道:“仙姑,你家有些雜亂,我幫你打掃一下。”
紀妙之忍無可忍地問道:“誰讓你進來的!誰讓你幫我洗衣服的?”
若是洗的外袍也就罷了,偏偏是女子所穿的褻衣,這門口還掛出了那麼多不同款式的褻衣,簡直讓她這個老臉無處安放,恨不得馬上回靈鷲山。
她又看到了桌上擺著一道冒著熱氣的菜,問道:“這又是什麼?”
胥長廷眨巴著眼睛,天真地說著:“田螺啊,我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