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精退下後去了一趟寶庫,在眾多璀璨的珠寶裡,只挑選了兩包藥粉,一包強力凝霧粉,一包精萃魨毒。
出了深海,蟹精就把毒藥沿著海岸全部灑進水裡。之後,他才洋洋得意的尋個隱蔽所在躲了起來,只等著陶歆出現後,尾隨至調鼎坊。
阿婉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不知道為什麼憑空多了這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雖然頭昏腦脹、有些不適,但她顧不上細究這些,只碎步不停地奔向調鼎坊。
黎明之前,調鼎坊又一波客人吃完飯四下裡散了。白裔享受著片刻安寧,看著滿桌杯盤碟盞、一片狼藉,並未動手收拾。他望著窗外有些走神:以後,再見不了那隻小狐狸了吧?想到她之前努力討好、想進入調鼎坊,他竟有些悵然。
“白掌櫃?”阿婉從黑暗裡走出,在門口站定,探頭看向白裔。
“是你?!”白裔自己都未發覺自己話裡的驚喜意味。他上下打量幾眼阿婉,沒料到她居然還活著,而且還活得不錯。“你來做什麼?”待意識到自己的反常,他重新恢復冷然。
白裔的話叫阿婉一愣,是啊,她來做什麼?想進調鼎坊做小二,已被拒絕了;她總不能說自己是來避難的。
忙裡偷閒、從廚房走出來透氣的陶歆,一躍坐在賬桌上,完全無視阿婉的存在,事不關己的悠閒晃著兩條短腿兒。
“哦!海鮮!”陶歆的出現提醒了阿婉,她想起之前腦海裡閃現的片段,張口說道:“陶哥哥捉的海鮮不能吃!”
“我捉的海鮮我怎麼就不能吃?!我就是吃!而且愛怎麼吃怎麼吃!”陶歆沒料到兩人對話會突然轉到自己身上,而且還涉及他最敏感的話題,也沒聽清阿婉的話就出言開懟。似乎嫌言語的力度不夠,他又隔空取物抓出兩串碳烤魷魚,左右交替填進嘴裡大嚼起來。
阿婉看陶歆故意和她作對有些焦急。在她眼裡陶歆就是一個行走的美食口袋,是她此生孜孜以求的終極目標,她怎麼忍心看到他有絲毫損傷?“哎!陶哥哥!那些海鮮真不能吃!”她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阻止,但看到他冷酷的目光,又怯懦的後退半步:“不不……不能吃……”
陶歆又狠嚼一口,含糊地說道:“偏吃!還有,誰是你哥?!少在這兒跟爺爺攀親戚!”
白裔看著兩人鬥嘴有些好笑。自他存在的那日起,遍歷世間萬物;到如今數百年過去,他和陶歆把調鼎坊開起;日子大把大把的過去,雖有任務在身過得還算充實,但內心裡總覺得少些什麼。今日難得看陶歆龜毛、小狐狸委屈討好,他才恍然大悟:任自己縱覽別人的興衰、悲喜,不能身涉其中、當局者迷,就沒有絲毫趣味可言;這種薄情寡慾,和他素來看不上的仙有何區別。或許,他可以答應之前小狐狸的請求,來一點點改變。反正,憑他的能力,他可以隨時喊停。
“小丫頭!”白裔喊阿婉一聲,打破她和陶歆之間力量懸殊的對峙,把他們注意力都轉移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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