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年的生活平靜安然。
何櫻從沒想過, 有一天, 自己會撲在一個人懷裡,揪著衣襟痛哭失神。
面對沈曼她們時, 自己還能拼命忍住,道謝協調,把課務班級安排妥當。
但在林臻面前, 什麼都顧不得了,也不想顧。
“……何櫻。”
林臻輕嘆著, 把她抱的更緊了些, 話語溫柔:“哭吧, 哭累了就不記得難過了。”
她閉著眼,淚水在他胸口暈開來。
這樣的切膚之痛當前,即使是林臻,用感同身受之類的話安慰她,也無比蒼白。
他只是順著她的脊背, 用沉默包容的方式, 安撫著她。
良久, 何櫻開口了。
她嘶啞著喉嚨, 反反複複抽咽著一句話。
“林臻,我真的好難過啊。”
洶湧的悲傷襲來,連擁抱都挽救不了她,何櫻終於委頓了下去,站都站不穩。
人在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時候,會傾向於回到在媽媽子.宮裡的狀態, 找一個角落環抱住自己。
看見她軟下去的那一秒,林臻真的嚇瘋了。
“何櫻!”
他心疼的無以複加,比何櫻更先一步半跪到水泥路面上,仍然擁著她不肯放。
何櫻很乖地搖著頭:“……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
“我知道,我知道。沒關系的。”
林臻替她理了理淩亂的長發,溫和憐愛:“你在我面前怎麼樣都可以。”
她嬌俏的杏眼都失了往日光彩,大顆大顆的水珠,爭先恐後地往外湧。
林臻慌不疊去擦,可越擦越多。
何櫻扇了扇睫毛,語氣哀婉難過地告訴他。
“我真的……不能沒有媽媽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林臻看著她,清雋認真:“我在這兒,你想發洩想鬧我都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