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連她寫的露骨的情詩都沒有提到一句,也沒有提她豔絕脫俗的外表,反而把她寫得像個清新可人溫柔小意的山中村女。
這個故事能讓她名揚四方嗎?
不能。內容枯燥得毫無看點,別說名揚四方了,就是有耐心看下去的人都可能寥寥無幾。
果不其然,午後,當展文柏興高采烈地把自己所寫的文章拿去給沉瓔看了之後,沒有多久就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眾人圍上去。
“怎麼樣,那姑娘看過你寫的文章了嗎?覺得你寫的好嗎?”
“她肯定感動得淚流滿面了吧?”
“文柏的文筆一向讓我們豔羨,肯定沒有任何問題的。”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吹捧,但稍微明眼一點的人都能看出他臉上明顯的失魂落魄,也不知道這些沒有意義的關懷詢問和吹捧,到底是何居心,到底有沒有幸災樂禍的成分。
展文柏紅著眼咬牙,嘴上倔強地說道:“她當然很喜歡了,她當然感動得淚流滿面,一般人哪有這種福分。”
其實他的腦海裡,全是她不滿地把他寫的東西都扔到他臉上時,不屑的神情。她說她對他很失望,她說她看錯他了。
可他又做錯了什麼呢?
其他人自然是不信,但是也沒有戳穿他。
展文柏憋屈難過了一整天,到了夜裡,他趁大家都睡著了之後,又偷偷地去了她的院子。
他面子薄,被她趕出來之後,白天不好意思再跟她爭辯理論,怕萬一吵起來,被他的友人們發現和嘲笑,所以只有到了晚上才敢再去找她。
聶丞檀一直都沒有睡,發現展文柏偷偷溜出去的之後,也跟著站了起來,掃視了屋內一圈,不經意地發現除了展文柏,另外一個叫何椽的書生也不在屋內,不知道何時出去的,還是壓根天黑之後就沒回來。
屋裡都是一些只會死讀書的書呆子,反正寨子裡安全,所以也沒有在睡前數人數。
聶丞檀不再多想,跟著輕車熟路地就又到了她的院子,這回他多了個心眼,給自己前前後後上了四張隱身符,才敢靠近。
這隱身符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畫的,不僅能夠隱身而且能夠隱去使用者的所有氣息,讓使用者完全就像不存在一樣,廢了他不少心血。
對付普通的小妖,就算是鼻子靈敏的妖,也一張就夠用,她是不容小覷的大妖,他為了保險起見,也為了不再有需要在她面前自我安慰的尷尬,一次就用了四張,可以說是非常財大氣粗了。
他一路不近不遠的跟著展文柏,前後腳地到了屋外,展文柏有些急促的敲了敲門,其實他在想見他就想跟她很好也不忘進門前先敲門的禮儀。
裡面傳來她嬌柔的聲音,似乎比平時更為酥人心魂:“進來吧。”
展文柏聞言,急匆匆地一把開啟了門,只是當他看清了裡面的景象,他抬起的那隻腳剛剛跨過門檻還沒有來得及放到屋內的地上,他就如遭雷劈一般怔在了原地,眼睛頓時瞪得比銅鈴還大,嘴巴更是錯愕的張大,簡直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看到昨夜還與自己纏綿悱惻情難盡的心上人,今夜竟然在別人的身下叫得情意綿綿,一下兩下,像重錘敲打他的心上,讓他猝然間無法呼吸。
不可能!這不可能!就算她對他的文章有所不滿,也不可能這樣亂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