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丞檀不斷的在心裡重複清心咒,好不容易才逐漸恢複了平靜,此時,外面的天都已經矇矇亮了。
沉瓔早已經懶得管他,自顧自地坐回到矮幾旁喝酒,她口中上好的芙蓉醉已被給她喝空了三壇。
聶丞檀有些僵硬地站起身來,走到了矮幾邊上,看看她緋紅的臉頰,又看看被她喝空的酒壇,感嘆了一句好酒量。
許是因為醉得厲害,她的狐貍耳朵和尾巴都藏不起來了,大咧咧地露在外面,白色的毛發一塵不染,內耳還是淡淡的粉色,一如她紅撲撲的臉頰,看起來可愛極了。
聶丞檀忍不住探手過去,揉了揉她的狐耳,又軟又滑手感好極了。
她的耳朵顫了顫,還好沒有醒來。
聶丞檀揉摸的手一頓,終是放下了。
他知道她是隻雪白的銀狐,前世他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時候,她就好幾次變回了原形,可憐兮兮地躺在血泊裡幾乎看不出原樣。但他當時只覺得怒火沖天,侮辱至極,並沒有可憐她。
或許真的是他錯了……
聶丞檀有些心虛地想著,最後看了她一眼,趁著天只是矇矇亮還有些暗著,趕緊回到了自己和那幾個書生一起住的院子。
他輕輕推開了門,屋內依然鼾聲震天響,一如他離開的時候那樣,他鬆了口氣,關上了門走到自己的席鋪邊上,忽然猛地發現展文柏不在。
聶丞檀猛地抬起頭,打量一週,才在角落的窗前看到了展文柏,他就著微弱的天光正在奮筆疾書,因為過於投入,所以並沒有發現剛剛推門進來的聶丞檀。
聶丞檀想到了什麼,知道他應該就是在寫她想要的故事。
天大亮之後,屋內睡得橫七倒八的人陸續醒了,他們都不知道昨晚發生過什麼,你完全不知道昨晚有人出去過,直在醒來後發現展文柏正趴在窗前看起來寫得很是投入。
“好啊展文柏,大家都在睡覺你卻偷偷讀書,太不夠仗義了。”
“是啊,說好的一起考試,一起金榜題名,怎麼可以在大家都睡著之後偷偷讀書呢?”
有人開玩笑地說了幾句,但並沒有引得展文柏回應。
“在寫些什麼呢給我看看?”有人說著,就要去拿過他寫完的那一疊紙看一看。
展文柏終於抬頭看了一眼,只靦腆地笑了笑並沒有阻止,而是繼續埋頭苦寫。
聶丞檀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傳遞翻閱著展文柏寫的東西。
文章幹巴巴地描述了一下她與他相識的經過,然後便是通篇引經據典地歌頌愛情。
這算不上話本吧?
聶丞檀挑眉,直覺她並不會喜歡這樣的文章。
把她寫得夠妖豔誘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