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
她的大腦突然陷入一片空白,有些發愣。
她才二十歲,她還有大把的時間用來任性揮霍,從來沒有想過死亡。
遺書嗎?
簡單隨意拿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看著那張白的刺眼的a4紙,抿了抿幹渴的唇瓣,拿起了水性筆,將筆尖放在那a4紙的上方,遲遲沒有落筆——
她要寫什麼?
簡單偏過頭來,看著身邊的百書,輕輕地出聲問道:“我聽說,士兵在任務中為國為民捐軀,會記功葬入烈士園的,對嗎?”
百書身子一顫,偏過頭去,不去看簡單那黑亮的雙眸,低低應了一聲。
白痴,居然還惦記這個!
“那…。我死後,對烈士家屬,有補貼嗎?”簡單聲線放得很輕,很小心翼翼。
如果她死了,沒人再給輪椅上的女人生活費了以及撫養,她的後半生可怎麼辦吶!
百書沒敢回過頭去看簡單,輕抬了頭看著車頂,好像在隱忍些什麼,也沒有出聲回應簡單的問題。
一旁的中尉只好低聲回應道:“根據《革命烈士褒揚條例》的規定,發放一張《革命軍人因公犧牲證明書》,享受有關因公死亡待遇,其家屬不能享受烈屬待遇,而享受有關部門規定的因公死亡的撫恤待遇。”
簡單似懂非懂的輕點了點頭,隨即落筆,在白色的a4紙上寫下【遺書】倆個大字……
可她卻怎麼也寫不出任何內容了。
隨即,她站起身來把筆一扔,把紙張揉成一團,煩躁出聲:“誰他媽要寫這玩意兒!”
說完抬步準備下車——
只是車門還未關閉,簡單突然停止腳步,轉過身來,有些沉重的跟百書交代:
“讓顧玖照顧好我媽,完了再跟顧玖說一聲,給我守個孝,別那麼早就移情新歡,我怕我陰魂不散……”
百書:“……”
不應該是讓隊長別掛念惦記她嗎?
可這話才是簡單的性子。
他抿了抿唇瓣,忍住眸中的光亮,朝著簡單抬手,敬了一個軍禮——
簡單眸子輕顫,想要微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隨後,簡單從一名警察手中接過裝著一千萬的行李箱,拖著走向酒店大堂——
外面的中尉對歹徒出聲說了些什麼……
隨後,中尉看著簡單的背影,突然高聲呼道:“敬禮——”
話音一落,在外的全體警察武警皆站直了身體,抬起手臂,朝著簡單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