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書房,把筆記本抱到沙發上,開啟,想了想,搜了一下精神類的疾病。
首先點進百科,時吟一行一行看過去,看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頓住了。
——在病態心理的支配下,有自殺或攻擊、傷害他人的動作行為。
不知道為什麼,時吟突然想起了顧從禮之前手背的燙傷,還有小臂上厚厚的,很長的繃帶。
時吟慌了慌神,將筆記本丟在沙發上,翻出手機來給顧從禮打電話。
等了一會兒,他才接起來,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微微有些啞:“到家了?”
“你在哪?”她急急問道。
顧從禮頓了頓:“在醫院。”
她的聲音頓時緊繃了起來:“你又受傷了?”
他沒說話。
兩個人周圍都很安靜,等了一會兒,他也不出聲,時吟覺得自己猜對了,急道:“你說話呀!”
顧從禮低低笑了一聲:“沒有,我把我媽送過來。”
時吟鬆了口氣,重新靠回到沙發裡,猶豫了一下,才小心說:“阿姨是,精神狀態不太穩定?”
顧從禮淡淡“嗯”了一聲。
時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想了一下離搖光社最近的醫院是哪家,又問:“是在第一醫院嗎?”
顧從禮又嗯了一聲。
時吟垂著眼,視線落在旁邊電腦螢幕一行行文字上。
他的手臂綁了那麼長的紗布,到底是多嚴重的傷,得有多疼。
而且,如果那個傷害到他的人是他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應該愛護他,保護他的人。
時吟鼻尖發酸,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兩個人之間安靜了一會兒,顧從禮那邊好像有人叫他。
他把手機拉遠,應了一聲。
時吟鼻子酸酸的,眼眶濕潤,生怕他聽出自己的聲音有不對勁,連忙道:“是不是有人叫你?你快去吧,我先掛啦。”
她啪地掛了電話,揉了揉紅紅的眼睛。
時吟有些後悔了。
她之前不應該那樣的。
如果她再勇敢一點,如果她沒有刻意逃避,主動的去接近他,去了解他,是不是可以更早的幫他分擔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