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地點, 和人物都很曖昧。
時吟兩隻手捂住眼睛,腳蹬著床單差點就竄到地上去了, 坐在床邊兒, 半晌沒聽到動靜。
她悄悄地分開合攏的手指, 從指縫裡偷偷瞥了他一眼。
顧從禮靠在床頭,闔著眼,指尖揉了揉眼角。
也就是這麼一下, 她看見他小臂上纏著的,白色的繃帶。
時吟一頓,眯了下眼, 放下手來撐著床面湊近了看:“你這兒怎麼了?”
顧從禮抬起眼皮子, 順著她視線看了一眼,將被子拉起來蓋住:“沒什麼,劃傷了一點。”
她皺眉,跪在床上手腳並用爬過去, 又把他手臂扯出來,拉過來看。
白色的紗布纏在小臂上,十幾厘米的長度, 時吟張了張嘴,抬起手來比劃一下這個長度, 舉到他面前:“一點?一點你纏這麼長幹什麼?”
顧從禮平靜的胡說八道:“顯得嚴重一點, 讓你心疼一下。”
時吟心裡像是在有小蝴蝶精靈, 手裡拿著小木槌, 輕輕地敲了敲。
她板著臉:“你好好說話,你是不是跟人家打架去了?”
時吟腦補了一下顧從禮穿著一身黑,拎著家夥事兒從機車上下來,摘掉頭盔,甩了甩頭發,然後冷酷邪魅地笑了一下。
她打了個哆嗦,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
“我沒那麼閑。”顧從禮好笑的看著她,翻身下地,時吟連忙撲騰著撲向枕頭,把腦袋埋在裡面,想了想,又掀起枕頭邊兒一點點,偷偷往外看。
沒有想象中的畫面,他褲子還穿著,走到沙發旁邊彎下腰抓起毛衣,背肌拉出柔韌的線條。
時吟臉又紅了。
平時看他還覺得挺瘦的。
顧從禮套上毛衣,轉過身的一瞬間,時吟唰地又把枕頭拽下來,人整個埋進去,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她敏銳地感受到有人接近,走到床邊,拍了拍她的枕頭:“還早,再睡一會兒?”
時吟哪還睡得著,枕頭拉下來,猶豫地看著他:“我昨天……幹什麼了嗎?”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記的斷斷續續的,她打了個電話,去洗手間吐得喉嚨火辣辣的,有誰跟她說話,幫她吹幹了頭發,她哭著抱著誰說對不起。
顧從禮垂著眼,聲音輕輕落下:“你說你幹什麼了?”
他穿著淺灰色的毛衣,冷冽的氣質被中和,整個人看起來柔軟了不少。
說出來的話,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