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從禮微眯了下眼:“我熟,鉅鹿的主編楊經緯。”
“哇,”時吟眼巴巴地看著他,啪啪鼓掌:“主編真是無所不知啊。”
她的馬屁,並沒有換來顧從禮多哪怕一個表情。
西伯利亞冰原代表性人物現在冷得能往下掉冰碴子了。
再回頭瞅瞅,楊主編已經坐好了,看見了她的衣服在旁邊掛著,大概是以為她去了洗手間。
時吟轉過身來:“那我先去吃個飯?”
顧從禮:“吃飯?”
時吟訕訕:“約都約好了,我總不能跑路吧。”
“跑吧。”
她一愣:“什麼?”
顧從禮垂眼,神情陰鬱:“告訴他有事,然後跟我回家。”
時吟以為自己聽錯了:“主編,您真幽默。”
他笑了,薄唇輕揚,露出一個很輕的笑容:“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試圖和他講道理:“主編,您看,剛剛騙了您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沒有跳槽的意思,《鴻鳴龍雀》我既然已經交給您了,決定還在《赤月》連載了,我就不會反悔的,我跟楊編輯只是私下單純的吃個飯,朋友之間的那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每多說一個字,顧從禮的表情就更陰沉一分。
淺棕的眸暗沉沉的看著她,有什麼東西彷彿下一秒就會奔湧而出。
良久,他虛著眸光,輕聲道:“朋友之間的?他對你的心思也是朋友之間的?”
時吟沉默了一下:“是吧。”
顧從禮氣笑了:“要麼你去跟他說,要麼我去。”
“……說什麼?”
“你有事,飯不吃了。”
“……”
你他媽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時吟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服軟討饒不行,講道理商量也不行,這個男人莫名其妙到沒法用常理解釋,她也火了:“主編,你是我的責編,我是你手下的作者,我們之間是工作上的關系,工作上有什麼地方您不滿意您可以隨便管,至於其他的——他對我是什麼心思,我和誰吃飯,和您一點關系都沒有吧?剛剛說謊了確實是我不對,對不起,我真誠道歉,但是您就這樣過來讓我推掉,我都跟人家約好了的,您不覺得自己有點過於莫名其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