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上一次笑的時候,沒收了她的手機。
但是他笑起來太好看了。
勝過清寂冷月撥開雲霧,勝過山間清風穿松林,也許是因為稀少,所以更顯得格外珍貴。
簡單來說就是,男色誘人,讓人身不由己,理智全無,誰看誰知道,不信你試試。
時吟作為一個合格的暗戀物件,理所當然的很沒有出息的看出了神。
正待著,就看見他往前走了兩步。
時吟回過神來,眼睛聚焦,他笑容已經沒了蹤影,恢複到平日裡“露出一個多餘的表情算我輸”的狀態,垂眼看著她。
只是距離有點近。
她靠著牆,他站在她面前,頭一垂。
其實他還是保持著相當一段的,禮貌且合適的安全距離的,但是這是時吟第一次和他面對面,這麼近的對視了這麼久,從他的眉眼開始,到鼻樑和嘴唇,都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
她往後靠了靠,整個人貼在牆上,唾液腺開始前所未有的活躍起來。
顧從禮聲音冷然,壓低了的聲線:“你在這裡幹什麼。”
如果說之前他對她的冷是淡漠,那麼此時的冷可以稱得上冷厲。
大概是他以為她偷偷摸摸的跟蹤他,所以引起了他的反感。
時吟連忙舉了舉懷裡抱著的剛換下來的校服,解釋道:“換衣服,我就是過來換個衣服,聽見這邊好像有人哭,才過來看看的。”
他微微偏了下頭,似乎是在思考。
片刻後,神色斂了斂,平靜問:“剛才聽見什麼了?”
時吟嚥了咽口水,非常上道:“什麼都沒聽見。”
這個答案大概令他滿意了,沒再說什麼,走了。
時吟看著男人轉身出門,外面天光從推開的門擠進來,亮了一瞬,又很快恢複昏暗。
難道實驗一中有校規,老師不能內部消化嗎,所以才來找她封口。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後可以徹底不用擔心顧從禮被貌美的女老師搶走。
站在這樣的昏暗裡,時吟再次有點陰暗的想。
不過很快她的陰暗就變成鬱悶了,因為她和他,更不可能消化。
運動會一如時吟所料的沒意思。
到了後面,啦啦隊沒什麼事情了,時吟偷了個懶,悄悄溜回了班級那邊吃吃喝喝,看看驕陽下少年少女們青春熱血的樣子。
直到最後一個教師參加的接力賽,時吟才坐直了身子,放了一點兒注意力過去。
她叼著薯片往那邊找了一圈,顧從禮意料之中的沒在,只有一幫頭發半掉不掉的,三十多歲已婚人民教師在賽道上揮灑汗水和熱情,還有他們的頭發。
二狗坐在時吟旁邊,撐著腦袋看著,頗為感嘆:“趁著還能跑趕緊跑吧,跑一年頭發就少一年,過個三五年就變成老禿那樣了,一根都沒有。”
老禿剛好路過,聽了個真真切切,手裡的紙卷子啪嘰一下就砸在他腦袋上了:“造什麼謠你造謠!誰說我一根都沒有?我只是少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