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纖雪把自己關在飛雪閣內,偷偷的讓人刻了一個劉氏的牌位點了香燭供著。
她昨夜一夜未睡,一直讓丫鬟留意姨娘有沒有回院子。可是等了一夜,也未等到半點兒訊息。今日早上林管家才派人來告訴她,她姨娘因為買通護國寺的和尚騙人的事情,而服毒自盡,以死謝罪了。她知道買通和尚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藉口,她生母會死是因為那身上的紅痕。
她的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是無數東陵百姓心目中最敬佩的人。他是不會容忍,有女人給他戴綠帽子的。而且按東陵律法,不守婦道紅杏出牆也是要受黥刑的。她的父親自然不會讓外人知曉,他被一個小妾戴了綠帽子的事情。所以死,是她生母唯一的歸宿。昨天晚上她早已經料到了她的生母會是這個結局,卻不曾想到,自己連看自己生母遺體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她不敢去問父親,她生母埋在何處?只能偷偷的刻了一塊牌位躲在房間裡祭拜。
“娘親你放心,女兒會幫你報仇的,女兒絕對不會放過沐纖離那個賤人。”沐纖雪對著她娘很的牌位,咬牙切齒的說著。這一切都是沐纖離那個賤人害的,若不是因為她,她姨娘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劉氏死後,將軍府的日子如常。沐纖雪因為被沐擎蒼下了命令,再她及笄之前都不準出飛雪閣,所以一直都十分規矩的待在飛雪閣內練琴畫畫。
東陵燼炎知道她死了娘親,便來過將軍府兩次,本意是要安慰她的。但是卻被沐擎蒼,以沐纖雪因喪母太過傷心難過病了,不宜見客為由給打發了。
秋梨院
天放亮,沐纖離便起身開始梳洗,打算今日便去一趟沐家軍軍營。這幾日在柳心的監督之下,她得右手能不動就不動,終於再前日拆了線了。雖然受傷如同蜈蚣一樣扭曲的疤痕,看著有些可怖,但是卻已無什麼大礙了。
早餐備好,沐纖離吃著早餐,對柳心道:“你待會兒幫我收拾幾身換洗的衣服,這幾日我要待在大營裡不回來了。”
正在與她一起吃早點的柳心,放下了筷子蹙眉道:“小姐,你這傷口才好,能不能不要這麼拼啊?”
“不能!”沐纖離十分幹脆的給了她兩個字。
柳心知道她家小姐一旦決定的事情,不管旁人說些什麼,都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於是吃完早飯後,不但給沐纖離收拾了幾身換洗的衣裳,也給自己收拾了幾身。小姐要待在大營裡,她實在是不放心。所以,決定自己跟著小姐,一起去大營裡照顧小姐。
“你這是作何?”準備出門的沐纖離,看著挎著兩個包袱,站在院門兒口等著她的柳心問道。
柳心聳了聳肩膀道:“不做什麼。小姐不是要去大營裡嗎?柳心作為小姐的丫鬟,本就是要照顧小姐的飲食起居的。既然小姐要去營裡,那柳心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
她也要跟著去?沐纖離忙擺手道:“別胡鬧,這大營裡面全是男人,你一個女子去去就走還好,一直待在大營裡可不合適?”那大營裡面都是年輕男子,個個血氣方剛。她怕柳心這個小白兔兒,日日待在大營裡,會讓那些大營裡的那些男人們,化身為狼把她給撲了。
“小姐你難道就不是女子了嗎?為何你能待得,奴婢就待不得了。”因為她是女子,便不讓她跟著一起去大營,這個理由她可不接受。
沐纖離道:“我自然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難道小姐你就不是女人了嗎?”柳心反問。
“……”
見她不語,柳心又接著道:“既然小姐也是女人,都能去大營,那麼奴婢也去得。小姐還是莫耽誤時間了,奴婢已經讓人把奔雷牽到大門口了,小姐還是趕緊走吧!”
柳心說完頭一甩,便直接走出了秋梨院兒。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強勢了。”沐纖離小聲嘀咕著,隨即也抬腳出了秋梨院兒。這丫頭跟著就跟著吧!相信有她在,也沒人敢對柳心下手。
因為今日沐擎蒼他們都要上朝,柳之敬這個有著正六品官職的軍師,破天荒的也去上朝了。所以今日只有沐纖離,帶著柳心一同去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