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纖離她們都回了自己的院子,至於前院兒在她們走之後發生了什麼?除了林義同沐擎蒼便無人知道。
緊閉著大門,點著燭火的大廳內,沐擎蒼陰沉著臉坐在主位上。劉氏跌坐在地上,眼睛腫的如核桃般大兩眼無光,面如死灰。
“姨娘請用。”林義用託盤託著一個青花小酒杯,彎下腰把那酒杯送到劉氏的面前。
劉氏恍然的看著,那青花瓷酒杯之中清澈見底的酒水。顫抖的抬起右手去端,可是手在要碰到那酒杯的時候又收了回來。
“大將軍、大將軍賤妾錯了,賤妾錯了,你饒了賤妾吧!”劉氏如同一隻狼狽的狗兒一樣,爬到了沐擎蒼的腳邊,抱著他的小腿,用沙啞得不行的聲音哭喊道。
她還不想死,她還沒有看到自己的女兒做太子妃做皇後。她還年輕,她不想這麼早就入了冰冷的地獄。
“哼……”沐擎蒼冷哼一聲,抬腳將那她踹開,指著她的鼻子大罵道:“現在知道錯了,已經晚了!要我饒了你,絕對不可能!”
今日她買通護國寺的和尚與纖雪算假命意圖欺瞞聖上,這本就是死罪一條。皇上未治她的罪,讓他來處理,他本也只是想把她送到百裡之外的莊子上去。可是沒有想到,這個賤人今日竟然還給他戴了綠帽子。若不是纖離及時發現,他這頭上的綠帽子不知道要綠成什麼樣?說不定不出一月,他便要喜當爹呢!
作為一個男人,就算他心裡不喜歡這劉氏,但是卻也不能容忍她給自己戴綠帽子。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日後他沐擎蒼要如何見人?
“啊……”劉氏被一腳踹開,摔了個四腳朝天,還噴出了一口血來。她費力的爬起來,趴在地上悽厲無比的哭喊道:“大將軍求求你了,求求你,看在纖雪的份上,留賤妾一命吧!賤妾日後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她此時此刻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她本想借著他們都去了護國寺,都不在府上的時候,去和那表哥私會想要懷個孩子。卻不曾想到,這偷雞不成蝕把米。她一時大意,竟然被沐纖離那個小賤人發現了端倪,使得大將軍此刻要一杯毒酒了結了她的性命。
“你還有臉提纖雪。”沐擎蒼氣得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狠狠的瞪著劉氏道:“你若是這當真為了纖雪著想,便趕緊把這酒喝了,給纖雪留個好名聲。別人世人知道,她有一個不守婦道紅杏出牆的生母。”
在這個時代,父母的名聲,會直接影響到子女的名聲。若是世人都知道,這沐纖雪有一個不守婦道的生母,那麼她也會跟著被人唾棄和鄙夷。
“啊呵呵呵……”劉氏捶著胸口撕心裂肺的大哭了起來。她不想自己女兒的名聲被自己連累,若是世人都知道纖雪有她這樣一個生母,她的纖雪又如何再能做得上那太子妃之位呢!只有她死了,她的雪兒才不會被她累及名聲。
劉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壓抑著對死亡的恐懼,她終究還是端起了託盤上的毒酒。
“大將軍妾身求你,不要把賤妾做的骯髒事兒告訴纖雪,好好待她,賤妾去了。”劉氏說完,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她之所以會說這番話,是想告訴沐擎蒼,她做的這骯髒事兒,沐纖雪完全都不知情。讓沐擎蒼不要因為她,對女兒也生出不滿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沐擎蒼冷聲道:“你放心,這這事兒我不會告訴纖雪。她是我的女兒,我自會好好待她。”
“大……噗!”劉氏神痛苦,從嘴裡噴出一口黑血,眼神渙散如同沒了骨頭一樣,躺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沐擎蒼看著地上的死人,深吸了一口氣,對林義道:“劉氏買通和尚給二小姐算假命,意圖欺瞞聖上皇後,自知犯下大錯不可原諒,服毒自盡,以死謝罪。”
“是”林義應道,隨即開啟門,招心腹上前把劉氏的屍體拖了出去。稱著夜色,用草蓆一裹,拖到了亂葬崗挖了個坑隨便埋了,連碑也未立一塊。
翌日
劉氏意圖欺瞞聖上皇後,服毒自盡,以死謝罪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皇城。皇城中的人,大多都知道了這劉氏買通和尚給沐二小姐算假命的事情。她那本就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如今知道她自己服毒自盡了,都認為她這是自作自受活該來的。
那永安巷的陳金科,聽聞劉氏服毒自盡了,落了兩滴眼淚後,便拿著劉氏昨日給他的銀子去找王寡婦去了。
府裡死了個姨娘,對鎮國將軍府來說並未什麼改變。一未設靈堂,二沒有人戴孝,連為劉氏哭一聲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