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城算是西北最冷的地方,而且風沙大,綠植少,很多地方用荒無人煙來形容,一點不誇張。
寶昕將手裡的良田地契全部給了秦恪,連同沒用完的百萬銀票。
她希望秦恪更多的時間強兵,而不是每日為軍營的糧草掛心,讓跟隨他的人饑寒交加,無心練兵。
“不用擔心,現在有人暗地裡支援我們,當然,都是透過吉翁他們考察的。乖乖,今後我會成倍地還你。”
寶昕咬唇笑:“外祖母給我,我拿著不安心,可是給你用,我一點沒負擔,你就當幫幫我的忙好了。”
“你還對他們有意見?”
“滿意,十三舅舅說得對,對我們來說家族不算什麼,可對外祖母他們來說,家族是根本,是生命。說實在話,我娘出嫁時,家族縱然對她嫁了庶子不再寄予厚望,但是銀錢上是給得足足的,我們也沾光不少誒。”
“你能想明白最好,我不希望你不開心。你啊,比我強,我的親爹做了皇帝,首先忌憚的便是我。”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皇室親情淡薄,他又自小不在秦聿暉他們身邊,感情更是淺薄,為了對付秦聿煦帶兵回援,是功勞,同時也暴露了他的實力,被新帝忌憚,再正常不過。
想到這裡,秦恪笑了笑,若沒有他的乖媳婦兒,他這條命還給他們也無所謂,一了百了。
可惜,他有需要保護的人,有了傾心相愛的人,他必須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給她避風港!
可說句實在話,他這小媳婦兒啊,還真不用他擔憂。自己身邊有彭信那樣強大的護衛,另外安置了一些小孩兒訓練著,手裡銀錢不缺,媳婦兒強大,好像顯不出他的重要啊!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秦恪去虞大將軍府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天擎關。
寶昕睜眼,秦恪已經離開,讓她半晌回不過神來,好一陣無力。
想了想,好幾日沒去看看靳敏兒了,為了她自在,寶昕盡力不去打擾,給她時間恢複,只有她自己願意走出來走出去,才能真正開始新生活。
這也是寶昕帶她離開臨洛城的初衷,離得遠,誰認識她?
而且,昨晚秦恪剛收到京城的信,皇陵那邊出事了。
想到這裡,寶昕很快洗漱好,用了早膳,帶著青梔青蕎去了靳敏兒的小院兒。
“靳姐姐,你可用了早膳?”
靳敏兒一身月白衫子,頭上除了碧玉簪,也無多餘首飾,還真的像寡婦一般。
“妹妹來了。聽說燕王殿下回府了,你怎地不陪著?”
“又走了,他可忙了。靳姐姐,天氣漸熱,我們要不要去買些新的布料?昨日敬佛節你也不出門,多沒趣啊!”
“這邊沒什麼廟子,不是說敬佛節大多沐浴而已嗎?我可是沐浴過的,聽說某些人啊,用酒沐浴的哦。”
寶昕臉色微燙,她是過來等著被打趣的嗎?都是嫁人的婦人,誰怕誰!
“嗯嗯,姐姐,我可是贊同你再嫁的哦,皇祖父、陛下他們也明說過,不反對你再嫁,要不要妹妹替你物色一二,也讓姐姐早些用酒沐浴啊?”
寶昕挑著眉,說不出的頑皮。
“我就這麼說了一句,你啊,反駁這許多!妹妹嫌棄我,我就出去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