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可能?”
寧盛樑激動地站起身來,盯著婦人看,“你是柳嬸子的女兒?湘媽媽?柳湘?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太不可思議了。”
婦人一邊點頭,一邊流淚,趴在地上難過地哭泣,聲音憋在喉間,聽起來特別難受。
“你且別哭。小子,安排些飯食讓她用,一會兒好回話。”
“已經安排了,都是很好克化的。”
沒一會兒,先送來了雞湯,然後上了幾樣飯菜,湘媽媽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龐維翀在一邊勸阻:“慢些吃,慢些,別噎著。”
“你別管她,她有數。你平日難得過來,今日怎麼想起了?”
“是這樣的,孫婿知道祖父今日在此,特意先來告知一聲,寶玥有了身子,三個月了。”
“哦?”寧盛樑笑了,寶玥最是柔順,比寶昕可愛多了,整日惹事。
“那是好事,恭喜你了。馬上要做父親了,可得穩重些。”
“是,祖父教導的是。孫婿想著,立即送信到丹雅城可好?得知會岳父岳母,寶昕他們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應該的。寶昕那丫頭啊……真是一言難盡。回了京城,也不說去侯府看看,也不到恭王府見見她二姐,就這般來去匆匆,哪裡還有姐妹情?”
“她還小呢,祖父。”
“小?過幾年也該嫁人了。也是時候相看人家了。你在京城,若有合適的,可得替她留心,嗯,我也要替她看看。”
龐維翀結舌,都分家了,還不能清淨些?這秦氏應該由岳父岳母做主才是。
“我們得先喝大舅兄的喜酒呢。”
說道這個,寧盛樑又是一肚子氣。老七的勢利眼,攀了龐家不夠,還攀上了嚴閣老。什麼時候學得這般愛鑽營了?
“寶昕不必高嫁,只要家世清白即可。庶房而已,次次都想攀高門,是不是以後我們都得仰仗他們了?罷了,懶得說。”
湘媽媽聽他們說起寶昕,想起那個水靈靈的丫頭,眼中閃過回憶的笑意。
這些年,她很累,也很苦。
吃得有些撐了,她趴下繼續寫字,將想說的話寫下來。
幾年沒寫字,幾年奔波受苦勞累,讓她的精神極度疲憊,寫滿一篇,她趴在地上,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