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不再做無謂的掙紮。
靳衍然放開了固定住她的手臂,重新把搭在她肩上套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外套取下來,在一邊整了整放好。
而後取過自己寬大的大衣,一把裹住她整個身體還能繞半個圈。
喬棲被他一路攬著從沙發旁邊的側門走出去。
過道裡的空氣比房間裡清透了許多,雖然還是有遮擋不住的煙草氣息,卻被冷冽的風融的淺淡平和。
她支撐起了些自己的重量,手向他懷裡推了推,把兩人之間隔出了點距離。
腳下是厚重的毛毯,平日裡踩上去只會讓人覺得腳下多些軟糯,可這會她腳步虛浮的使不上力,只能感受到深一腳淺一腳的不真實。
抬頭想前望,走廊長長沒有盡頭,像一座沒有盡頭的浮橋,飄飄搖搖。
......
靳衍然視線一步不敢錯開的盯著喬棲的動作,在她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往一個方向偏之前,不動聲色的一把把她罩進懷裡。
冬日裡夜晚的風就想刀刻般淩厲,雙腿才踏出旋轉大門,他就感覺懷裡人不受控制的瑟縮了一下,而後又往他這一側的方向貼了帖。
看著她盡力把整個人縮成一團的動作,他背身站在風口,又把壓在她脖頸下的衣領往上拽了拽,才邁步繼續向前。
浩渺的夜色似一盞藏青色的帷幕,濃稠的像一潭化不開的池水,街道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裡,萬物深深入寐。
喬棲在靳衍然抱著她費力的捅開家門時才稍稍恢複了些淺淡的意識,雙眼迷茫的對著眼前的門牌怔了兩秒,兩條腿在空氣中掙了掙,卻又即刻被他呵制住:“別動。”
她當真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下意識的伸出一隻手從他的肩膀繞過去,把自己固定的更牢固些。
喬棲恍惚的聽到頭頂上方一聲愉悅的輕笑,而伴著門鎖咔嚓一聲響,又好似是耳畔出現的幻覺。
進了門,靳衍然把她放在玄關的地毯上,放她換鞋往裡走。
屁股才沾到沙發的軟皮面,身上裹著的衣服還烘然泛著暖洋洋的溫度,她只覺得有些睏倦,枕著胳膊把頭打在沙發一側的扶手上,又虛搭搭的闔上眼。
靳衍然去廚房洗了手出來,便見她把頭搭在沙發上養神的模樣,像極了她養的癩皮狗。
坐在沙發中間偏靠近她的那側,只偏了偏頭,還未靠近,便能清晰嗅到她身上那陣撲面而來的酒氣。
輕輕碰了碰她搭在自己手背上的側臉,本意想試探她身上的溫度,卻不成想她把臉靠近的貼上蹭了蹭,而後伸出兩隻手臂,環抱的攀上他整條胳膊。
靳衍然看著她順著溫度貼靠過來,軟糯的一團,較平日,是超乎尋常的主動。
從最開始注意到,她都是一個做什麼都本著一個標準而恰到好處的人。
不論是最初對自己刻意明顯的接近,還是狀似平常的相處。
她似乎總是能給自己界定一個標準,在臨近標準線之上,達到目的間又能準確的控制自己的舉動自持。
大膽又夾雜著小姑娘特有的羞澀。
而這般主動的鏡頭,實屬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