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靈骨不錯,該是早早就該得道,怎麼如此緩慢?
“是否心繫外物?”
若誠心,可。
女子心頭暗道,我只心繫於你。
“無。”
小童奇怪,他們這座仙山上千百年來只有他一個伺候的,仙君最是怕熱鬧,這怎麼去赴那天帝的宴,還能帶回來個美麗少女,莫非,開了情竅?
地上一年,天上一天,輾轉經年,仙山上的小童已經出師,成了一派首尊,唯有那個比他天賦高很多的師妹,還是一事無成,到處捅簍子讓仙君去收拾,回去鐵定一頓懲罰,非她屢教不改,頑的開心。
到了尊位,便忙碌很多,久到他聽到了個震驚掉下巴的訊息,就是,仙君竟然要跟小師妹結姻了,這是什麼鬼?
而且,兩人已經在三生石上用仙藤滴血,發下經久諾言,海枯石爛,天崩地裂,非不斬亂。
許多年後,有剛化形的小妖,都會聽見長輩們議論羨慕的聲音,這位仙山,後世,便被叫為方丈山。
你與我,廝守在這方丈間,只一方,只一丈。
看著她睡熟,起身讓張震進來,讓他去查龔瑞欣與鄭曼柔。
這幫人,都閑的慌,就不能消停過幾日,舅舅明日進京,估計又要引起一陣腥風血雨。
大駙馬一直沒處置,以陸丞相為首的文官依舊被禁,早朝成了武將聚會的場地,被聖上呵斥幾回,皆慫了膽,求著平原侯出山。
鄭國公到京,聖上出鑾親迎,可見其受寵,然而以往覺得再正常不過的君臣,現在看來,都頗有意味,眾人都留個心眼,仔細觀察,唯恐漏算什麼,被排斥在外。
果然,兩位相見時的表情都破為奇異,雖然鄭國公低調,但眾人都知道,他年輕時極其荒唐,曾當眾拉著魏博候的世子公然示愛,說什麼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後被明言拒絕,仍舊死纏爛打,可算厚顏無恥的很。
聖上又是比對著魏世子還要精緻的男人,何以日日相對而不動心,果然,還是他們見識太少。
不說別人心中如何,單講鄭國公,他回到襄州後,竟每日空虛心冷,好像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及至這身明黃站在跟前時,才放下壓在心頭的巨石,他知道,這,並不是玩笑了。
他不好男風,真的,當初早就識破魏湘的女兒身,才陪著胡鬧便是,男人之間,就該是勾肩搭背的哥們,怎麼能,睡在一處,躺在一榻,但,就是想他,想和他在一起,即使,什麼都不做。
聖上明顯的雨過天晴,竟然和顏悅色的要去牽著他同坐轎輦回宮,呆愣的男人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隨著上去後,才懊惱的反應過來,黑著張臉,一路無言。
就這麼,流言再次瘋起,那可是皇帝專用的轎輦,只有皇後可以同坐,這意味著什麼,難道,他們大晉朝真的要絕後了嗎?
由而引起了京城中新的一輪風潮,便是南風館,原本都是隱秘於深巷,現今都大開四敞的談文學,實則就是那碼子分桃之事,尤其是這幫貴人,如同品嘗到新鮮的菜餚,百試不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