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憐此刻卻莫名覺得有些冷,宋巔從上了馬車就一直陰著臉,滿面的肅殺,半晌才闔上眼。
軲轆行駛的馬車很快到了府衙,林水憐輕聲喊了聲爺,宋巔睜眼,大步跳下,直奔著書房去了。
林水憐扶著蹦下來,見宋巔已經轉彎不見了,後頭的袁恆正好走到她前面,回頭又深深望了一眼,“你過來。”
剛才搭話的小廝見她不動彈,上前推了她一下,指了指自家爺的方向。
林水憐剛想說話,一瞬又記起自己是個啞巴,躬著身子上前,抬眼詢問。
袁恆身側的小廝上前解釋,“爺,這個小子是個啞巴。”
啞巴,到底在哪見過呢?
“我正巧有事要去找侯爺,你帶路。”
林水憐點頭,率先走在前頭,沿著碎石路過長廊,拐個彎,走了大概一刻鐘,到了書房。
宋巔正打算去後院找她,見著身後的袁恆,點頭示意,“袁大人找我?”
“是,侯爺如何打算,不知袁某能否出點力?”袁恆屬文人,常穿一襲白袍,束白玉冠,弱質彬彬之感,不過此人不容小覷,能執掌戶部,可見才能。
宋巔邀了人進書房,林水憐伸手燒了茶水,又取了些柑橘擺盤端上去,開了小扇窗透氣,折身站到宋巔身後,聽他們說話。
“這翟家心也未免大了些,侯爺打算如何?”
袁恆自然知道侯爺與鄭國公嫡女的婚事,再者,平原侯可不是個任人拿捏的主兒。
“嗯,先撂著,你去算了攏共需多少銀子,報到閆峰那,我來想辦法。”
宋巔敲了下桌子,後頭的林水憐瞭然,急忙上前續了盞茶,退後。
“侯爺可曾聽聞鄒縣雪山崩塌的急報?”袁恆自然也有訊息渠道,這等事,還是問過才恰當。
“已派人手先去施粥,布藥,過幾日,正好帶著糧食和銀兩再行出發。”宋巔言語間勝券在握,他不便再問,朝堂之上,雙方一向對立,此次聖上也有著牽制監督之意。
宋巔也沒留他用晚膳,議完事,直接揮手讓他出去。
“端碗醒酒湯。”宋巔腦筋一蹦一跳,鬆了眉頭喊林水憐。
林水憐實在憋的慌,見人出去了,轉身去了裡間,正一圈圈解著束胸呢,聽見宋巔這麼一嗓子,嚇得身形一哆嗦,脆著聲音回答。
“爺,等會兒。”
宋巔跨進門口,狹長的眸子一緊,屋裡光線薀暈,她彎腰塌陷的身形起伏,輪廓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