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我沒有拒絕,但也站著沒有動。也許他也在試圖找回點我們以前的記憶,只是我們好像都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他還是在不知所措的時候習慣在我掌心裡不自覺地點兩下指頭,我知道他這是在想事情的徵兆,只是不知此時他在想著什麼,是與我有關的嗎?還是其他?其他的可能性應該不可能吧?如果他現在還在想其他的事情就有點太不尊重人了吧?我低頭看著他,他也似在看著我,外面起風了,開始把房頂的太陽能及一切可以晃動的東西都搖得東倒西歪還震天響,雨還沒有停,而天色很快地就暗了下來,不知不覺天就暗了下來,我們就這樣互相打量著對方,誰都不願意先開口。
“晚上要吃點什麼?”他還是開口了,“是出去吃,還是?”
才想起我們兩個都不是善長做飯的人,心裡不由嘆息,難怪我們是沒有走到一起,難道這不算是很重要的一點原因嗎?
我說,“餓嗎?”
他反問道,“難道不餓?”
餓沒餓倒沒有多大的感覺,只是人終歸要吃飯的,不知什麼時候起,也許是在離開家裡奔赴學校時,吃飯在我就成了是完成任務,一天三頓,似乎也從不缺過,也許從某些方面來說,我應該感到知足的,如果跟過去的舊社會相比。
我說,“如果不介意,我這裡還有箱八寶粥,可以熱著喝的。”其實這箱八寶粥我還原是買著給串串餓時打牙祭的,此時只好拿來招待貴賓了,自己也得奉陪的,準不能他吃,我看著吧?而且現在的日子還沒有過到我連瓶八寶粥也吃不起的日子。
他說,“那麼菜呢?”
我說,“這裡有些菠菜,我可以把它們摘摘,洗淨了在開水裡燙一下,再加些調料冷拌一下就好了。”
接著他就與我一起摘菜,我把它們從開水中撈出灑了些鹽、加了些冷抽,再澆了些香油在上面,筷子攪拌了幾下讓他嘗嘗,他竟贊不絕口,“想不到的廚藝是大長啊。”
我說,“是生活磨練了人。”我總得做飯給串串吃吧,也總不至於一天三頓裡買著吃吧?
“那麼餅呢?我們總不至於光喝稀的吧?”然後他又試探性地問,“要不我出去買點啊?”
“還是不要出去的好,人多眼雜的。”然後我果斷地說,“這個也好辦,加點面在盆裡再打一個蛋加些水把面攪拌得稀一點,這個工作先交給,餘下的交給我。”
然後我就把面的量及加的水都放好在盆裡讓它拿筷子攪拌,然後把攪好的面倒在平底鍋裡攤平,不幾分鐘鍋就開始冒熱氣了,他說已經聞到餅的香味了。我則說如果再加上幾根切好的火腿腸,新增些作料,味道一定會更鮮美的,他就巡視著,“我說呢?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我問,“缺少什麼啊,將就著吃點填飽肚子吧?”
他說,“缺少葷氣啊。”
我忘了,男人都是肉食動物,不過我這裡只有這些簡單的東西,我又不是一個開飯館的,一定要搞得那麼齊,而且連冰箱也還沒有呢。
他說,“如果下回還有飯蹭的話,我倒是樂意給這裡添些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