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與他離得這麼近時,我卻感覺再也找不回從前的那種感覺了,也許是雨的作用,本來他來的時候天氣也只是陰著,並不見落雨,轉眼又是窗外滴答個不停了,讓我沒有逐客的理由,讓他也有了足夠留下來的理由。
兩個人單獨相處,總有些事竟是無從說起,也許我與他之間還需要一個人來解說,什麼時候我們之間如此見外呢?也許還是從畢業的時候開始吧?從那時起,我們之間便似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了,而他唯一能出現在我面前的唯有夢裡......
可是此時,他就坐在我的面前,還像以前那般笑咪咪地看著我,不同的是他的面容終究是與五年前有所不同了,滄桑?成熟?還是有些玩世不恭?總有著那麼一點讓我捉摸不透也看不透的東西在他的眼裡。總覺得我們之間再也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坦誠相待了。
在我偷偷打量他的時候,我發覺他也下意識地在打量我,我們都是在互相揣測彼此的心思嗎?不管他怎麼揣測,有一樣是他始終無法揣測得出的,甚至可以說是與我無關的。也許該到時候請出許葉楓了,也許有些事情他該有知情權的,我該讓他知道,那是他的權利。
終於他耐不住了,終究是時間不是個用之不盡的東西,它也是磨蝕人的耐心的最有力的武器,如果偽裝得太久了,都會忘了我們本來的真面目了,而別人也會在的偽裝之下認為本就是這樣的一副面孔了。
他問,“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我說,“不然還能怎樣?”
他問,“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我說,“以為這是在寫書啊,一句話的開頭就可以起句是話說從前的。”
他說,“過來。”
我問,“幹嘛?”便把腳步向前挪了兩步,在離他一步開外,站定,身子前傾了一下。
他問,“這是哪裡學的什麼姿勢?是恭敬不如從命嗎?那就再來一點。”
我說,“不了,我覺得就這樣剛剛好了。”
他說,“以前我們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說,“是啊,謝謝還記得以前。”
他說,“幹嘛這麼說,我可是一直沒敢忘好不好?”
為什麼是不敢忘呢?難道是他的夢裡有某種聲音在牽引著他嗎?最終還是讓他找到了我這裡來,此時我又是在做夢嗎?這最近我是怎麼了,怎麼老是想起從前,看來我是真的要老了,剩下的只有回憶了?可是他也有,那一部分回憶不只我有,雖然他與我的回憶並不會完一樣,但總有些重合的點吧?
我說,“是嗎?”對他與艾瑤的態度我還是心存疑慮,不管他安的是什麼心。
“是啊。”他說,然後拉過我的手,“不信摸摸,心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