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注意到我放在裡間床頭的那一束已漸枯萎了的花,並慢慢地走向了它,“這花誰送的?還這麼一大束。”
我只好有些慌亂地解釋著,“是鬱沛要送安芬花,在艾瑤搬家的那天多帶了一束給我,因為那天是三八婦女節。”
他便縮回要碰那花的指尖,“哦,是這樣啊,他倒是細心。”
我說,“是啊,倒是個心細的男孩,知道顧大局,顧及別人的感受。”
他問,“的那個他呢?”
我故意問,“哪個他?”
他就無奈地笑笑,兩手像似沒處放似的,似要在口袋裡摸煙,我記得他本是不抽煙的,何時染上這毛病了,真是環境能改變人啊,便伸手製止了他,“別在我房裡抽。”
他卻將我兩手一把拉近,我的臉似乎都要與他對上了,“怎麼?怕被他發現還是被別人發現這裡有男人啊?”
我努力掙脫他,然後氣喘籲籲地瞪著他,“一個搞文藝的,怎麼把自己整成個壞流氓似的啊?”
他便就近在一個凳子上坐下,“是嗎?我像一個流氓?是一直這麼看我的?”
我努力鎮定下來,“起碼剛才像。”
他便一條腿搭在了另一條腿上,端起我剛才給他倒的水,呷了一口,“怎麼,現在就這麼討厭我啊?”
我也有點口不擇言地,“不是,可是......”
他便再次笑了起來,嘴角微微上翹,“那還......我們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
我終於沉下臉來,“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
他便也不自覺地將另一條腿放了下來,“是的,我們的過去已過去了。”
空氣在一瞬間似乎被定住了,我感到有種窒息的感覺,呼吸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