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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卷三:金石為開(7) (1 / 4)

“我知道你的打算。”悶油瓶點點頭,低聲道;“一是測試,二是中止。”

雖然早有預料,不過他對我內心的瞭解程度還是讓我小小驚訝了一把。沒錯,就是這兩個詞,和我想說的腹稿一模一樣。

離開銀川之後,我把那兩個詞藏在心裡,抵達北京時和悶油瓶繼續進行著我們正常該做的事情。在京城的第一個晚上,我倆沒有立即行動,也是為了給“對方”足夠的時間,以免對後續的測試産生幹擾。眼下還剩胖子從廣西傳來的訊息反饋,之後這個測試即算完成。不過代價將會無比巨大,我都無法保證出現多少犧牲。

我轉了轉手中的刀,被矯正了姿勢後手腕更加靈活,“我有時候會懷疑,只是為了探他們的底,到底值不值得。”

我面前的那張臉迅速靠近,悶油瓶吻在我嘴角,淡淡道:“損失已經最小化了。”

淺嘗輒止般涼涼的一個吻,我忍不住追擊過去加深,很快升了溫。悶油瓶閉著眼睛,摸到我的一隻手後緊緊握住。而被他握著的那隻手裡,正握著刀柄。

他自己有足夠的能力用好這把刀,但是我知道,悶油瓶更想教會我如何用它。贈人以刀,不如授人以刀法。吻了許久後,我倆分開身子,我看著他睜開的雙眼道:“輪到中止的時候了。”

世界上最難控制的是人,比人更難控制的是一群人。“他們”到底是用了怎樣的手段來完美控制每一件事情的發生?來控制我、控制我三叔、控制那一輩,乃至控制整個社會?天方夜譚一樣的故事,究竟是怎麼實現的?

看不見的上帝躲在雲端後面。以前對汪家的定位錯了,對一個勢力而言,殺人奪命倒是其次,關鍵在於無聲無息改變全域性的能力。我以為北京和廣西,一南一北兩個地方能分散他們的力量,現在看來,這種勢力龐大到足以忽視空間的限制,行動力快得幾乎可以忽略時間。這終於印證了我之前的猜測,也是我最不願看到的一種結果。

如果歷史上張家沒落之時,他們則在養兵蓄銳暗中發展,那麼如今的差距是不可估量的了。表面看去與普通的道上勢力一樣,實際上掌握著全部操控權。還會有哪個地區和階級是他們沒插過手的嗎?

既然他們已經暗中決定好了我的行動路線,我要做的就是毫無徵兆地中止。我之前的所有活動都處於一個事先構造好的框架裡,並且我相信這個框架不斷向著未來延伸,因為他們必須保證我的下一步仍然踏在控制範圍內。也就是說,我面前的那個世界,正等待著我按部就班走過去。

城南可疑的隧道暴露在我們面前,那份老地圖總算有了眉目,我和悶油瓶去一趟,肯定能發現新的線索。這個誘惑太大也太明顯了,幾乎是推著我們往前走。然後呢?便又將陷入種種“巧合”。與之相比,我寧可暫時放棄這個選項。

倘若這個時候我忽然停滯不前,預先設好的框架就會失去操作的物件。沒有物件的空白處理,如同一個沒有食物卻繼續分泌著消化酶的生理系統,運轉失常,平衡打破,必出漏洞。

我找來紙筆,把這段日子以來我倆的經歷畫成樹狀圖,以時間為維度向下延伸,每層樹枝代表同個時間段的變化。加以簡單的文字注釋,包括地理空間和一些重要的節點。“生活在三維世界裡,大家一向對時間的維度非常遲鈍。”我道:“但是,如果我們專門去測量這個抽象的維度,很多東西就能一下變得清晰。”

那一堆抽象不可感的事物,在我腦海裡快速塑造出了一個個實形。整理後落在紙上,那些經歷赫然是一個請君入甕的迷宮陷阱。悶油瓶看了眼,淡淡道:“巧合是必然。”

我抓起自己的手機,上面還是沒有胖子的來電或簡訊。實際上,一個小時前我就開始不停檢視手機,希望能得到廣西的訊息。現在誰給我打電話都能第一時間接通,想來我和秀秀竟然算是同病相憐。

我剛剛潦草畫下的時間樹狀圖裡,就差廣西那部分了。我又把手機掏出來看了看,胖子帶隊走了多久了?我心裡不免生出些煩躁不安的情緒。這時悶油瓶抬手抽走我的手機,我眼睜睜看著手機被扔向一旁,差點摔到地上,還好最後降落在桌面。

我不耐煩地轉頭正要解釋,剎那間對上了他的目光。他靜靜地看著我,沒有半句言語。

我接收到他精神安撫的訊號,嘆了口氣,而後又不自覺地笑了笑。他的意思,大約是不要庸人自擾。我把大白狗腿向上拎了拎,“張老師,你先前琢磨出來的那套刀法,還沒教給我。”

悶油瓶走到我背後,貼了上來,兩手各握住我的手腕。我心道只是隨口一句話,沒想到真的要教給我。一走神的功夫,悶油瓶又用膝蓋頂我的腿,在我耳邊道:“分開一點,找重心。”

當初黑瞎子教我的是江湖把式,但悶油瓶教的全是幹貨。而且他的教學方法非常實在,手把手教學,真真切切地來感受我每一回的發力和氣息。當然,不排除他抱有私心,手把手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刀比較寬,動作幅度要適當縮減。”他認真講解著,“刀劍無眼,以防傷到自己。”他正在教我一式轉身反襲,改變面向的同時腳下跟著移動。我有模有樣地快速轉身,腰間有些輕微不適。

悶油瓶捏上我的腰,道:“慢慢來。初入門時,避免用力過猛。”

“你從小底子打得牢,我荒廢了人生前二十多年。”我恢複原動作,又模仿了一遍。“怎麼比得上你那公狗腰?”想了一想,腦中浮想聯翩,也不知道悶油瓶是否聽懂了這葷段子。

我倒鬥入行晚,練武起步晚,就連覺醒也晚。雖然這些和上一輩的計劃與幹涉有關,可是仍讓我有一絲介懷。說起來,悶油瓶這家夥的體質是什麼時候改變的?

我問出了口,他答道:“很小的時候。”

“具體是幾歲?”我舉著狗腿刀,把頭轉過去看他。

悶油瓶看我這不罷休的架勢,淡淡地說:“剛出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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