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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卷二:穿雲裂石(7) (2 / 4)

這一帶荒郊野嶺的,房區之外就是無盡的山頭。本來我以為,那個“妹妹”大概出身在一戶倒黴人家,運氣不佳才出了事。下了車後,聽說這群張家人一直蹲守在樓下,才覺得這事變得有意思起來,問:“你們在等什麼?”

“這戶人家的態度很蹊蹺。”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回答。我不由多看了那人一眼,接著問:“有什麼蹊蹺?”

他邊尋思邊說道:“我們把那個妹妹殺死,這事其實純屬意外。可是男主人不僅不追究我們的責任,還一再避讓不見。我們沒法替自己辯解,更加問不到問題。”

“不是親生的吧。”我問:“那姑娘怎麼死的?”

他用礦泉水洗了洗臉,“我們被一個東西突然襲擊,那東西的動作快得看不清。那個時候天色昏暗,本以為是夜間活動的野獸,二十個人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殺死。弄完了一看屍體,怎麼也沒料到是個女人。”

他不知經歷了什麼,身上邋遢得像半個流浪漢,直到收拾幹淨後我才認出來是張海客,怪不得聲音這麼耳熟。他沒有像上次那樣對我的出現表示奇怪,整支隊伍見到我後也都沒什麼反應。莫非真的如張海藻所說,他們已經接受了這件事嗎?

悶油瓶下車後不知去了哪裡,我回頭就想找他,張海客馬上指了一個方向,“他在那邊。”

我心道奇了,他怎麼知道我要幹嘛?張海客露出一個難以描述的表情,道:“族長的那把刀……我們已經相當明白了。張家人由於許多限制,一生很難找到自己的伴侶,所以你大可不必再用那種方式刺激我們。”

“你誤會了,”我聽出了弦外之音,道:“他確實需要抹藥。我並非故意做給你們看,我們本來就這樣。”

張海客白了我一眼,點點頭,“你還是別解釋了。”

話不投機,於是我沿那個方向去找悶油瓶。他在樹林中孤身站著,我走到他身旁,發現他閉著雙眼。我頓時把自己的呼吸也放輕,生怕幹擾了他耳聽八方的效果。我自己只能聽到鳥啼和樹葉聲,不知道悶油瓶聽到的世界會是怎樣的?

以前他還會被雜音幹擾,有了我的協助後變得更無敵。我看著悶油瓶的側臉,心想這家夥本來就那麼牛逼,以後豈不是牛逼大發了。他忽然睜開眼,我以為他有所發現,問:“聽到了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你的呼吸聲太重。”

悶油瓶就是個怪物,我心說只有死人才能不被他發現。如果附近存在蛇礦,那麼族群集體活動的痕跡一定會被他捕捉到。他說暫時沒發現什麼,我估測了一下這裡山林的面積,不是一兩次考察就能做到胸有成竹的,大概蛇礦在更加遙遠的位置。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悶油瓶的能力,以及問題的複雜性。

那戶人家姓林,男主人叫林其中,平時家裡住著他和他的老母親。街坊間流傳的故事版本是這樣的,林家妹妹六歲的時候,跟著哥哥去山裡撿煤,林其中沒看住妹妹,人便走丟了。三天後他妹妹自己回到家,就坐在門口,但是整個人處於瘋癲的狀態。

瘋癲倒是其次,重點是自那以後他妹妹的身體逐漸發育,長到三十歲左右就不再繼續生長,或者說,她的身體不會衰老。聽到了這個傳聞後,悶油瓶和張海客帶著隊伍,打算前往銀川,後來因為我在四川遇到那樣的局面,他又一個人去見我,再後來就有了張海藻“跑外勤”的故事。

而在我們抵達銀川的幾天前,隊伍在山裡殺死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這個“東西”正是傳聞中的妹妹,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像一隻野獸剛出籠。講完了這一通前因後果,張海客指指邊上近郊的樓房,“這家人從那天開始就沒下過樓,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吞毒自殺了。”

我目前關心的是黑飛子,問道:“聽你們那個張海藻……張海朝說,妹妹死的時候,身體裡逃出來一條蛇?”

“有手腕這麼粗,”張海客比劃了一下,“一直留在人的身體裡。”

他通篇敘述下來,提都沒提黑飛子的名字,就好像只有悶油瓶最瞭解過這種東西。我在秦嶺看到的那個黑飛子,歲數不大,也就三十左右。可能因為蛇在體內分泌物質,這個群體不僅神經被麻痺,還能夠讓細胞維持著新陳代謝的速度。

這套前所未有的寄生系統,可以說是破壞了自然界的基本法則。而且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不同的地域,若是人為幹涉進行生物實驗,得耗費多少時間和精力才能創造出這樣全新的物種?其中的機理,我心想要拿到一個標本才可以徹底弄清楚,便問張海客:“他妹妹的屍體怎麼處理的?”

“我們本想第二天去找她的家人,就把屍體留在了山裡。可是那天晚上山林起火,燒了個一幹二淨。”

我看到不遠處的山坡有一片焦黑的區域,火勢應該控制得很好,只燒了一小片。“毀屍滅跡。你們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注意,”我說道,“這種風格我遇見好幾回了。

爺爺研究的是黑飛子背後的人,三叔懷疑的是存在隱形勢力。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我們祖孫三代面對的是同一群人。我搶了他們供給車後備箱裡的一瓶水,漱完口,道:“你知道你們對付的是什麼嗎?”

張海客剛給隊伍發完今天的口糧份額,聽到這話笑笑道:“你比我們還懂?”

我看了下四周,悶油瓶已經進山了,他把我和隊伍留在這棟樓下。我示意張海客靠近點,然後道:“我可以告訴你們那是什麼東西,畢竟我爺爺生前研究的就是這個。但是你也要告訴我,參與03年秦嶺實驗的張家人現在剩下幾個,以及他們身在何處。”

“我相信族長已經把他知道的告訴你了。”張海客對於我的要求毫不驚訝,道:“其他的問題沒必要死纏爛打,你存在疑惑我理解,但不是所有答案都具有價值的。”

他的答案可以濃縮為一個字“略”,我當然不會甘心,便繼續加籌碼:“這個世界上知道如何對付那東西的人,不會超過五個。這東西在秦嶺也有分佈,小哥最多和它打個平手,所以說就連你們族長都不一定了解真正的辦法。”

張海客眯起眼,看著我道:“如果你們是搭檔的話,對一件事的瞭解程度應該是一樣的。由此看來,你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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