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肯定知道很多東西,包括悶油瓶的現身,以及廣西的石中蛇。但是他好像還不知道黑瞎子已經給了我一條,這一點我倒可以瞞下來。
他轉了話頭又道:“龍脊背的事情,那小哥顯然是不希望你知道的。我們都是為了你著想,你就不能領個情嗎?”
這怎麼變成我在無理取鬧了?我沒好氣道:“之前家裡人不讓我跟三叔下地,後來我下了,還跑了許多地方,不也活到了現在?”
“說的什麼話!”他生氣地看著我,“我們是怕你那體質覺醒。萬幸那幾次下過地後,你的身體沒有變化。然而現在事情終究發生了,你不能越過這最後一條警戒線。”
“那就把話說開了,這種能力有什麼不好?”我據理力爭,“小哥因為他那體質,成了道上的啞巴張,我雖然沒有那樣的雄心壯志,但多多少少也可以做點事情吧。”
“不用做其他事,”二叔斬釘截鐵道:“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保命,不要張揚出去。”
我心說簡直沒法聊下去,索性扔下一句話:“跟您沒什麼好談的。退一萬步講,即使會下地獄,那也是我心甘情願。”
觀點上的不同是無法跨越的溝壑,我永遠不可能和一個思想不一致的人達成共識。我準備摔門出去,就聽二叔在我身後道:“難道你準備一輩子追在那個啞巴張身後嗎?”
我奇怪地看看他,“誰說我跟著他跑的?”
“我不和你說破,但是你自己一定要想清楚。”二叔顯得有些疲憊,“你對這個人未免太上心了,以至於都不能管好自己的生活。”
我能感覺他確實是作為一個愛護晚輩的長輩,發自內心地對我說這些。可是我沒辦法停下來,也不願停不下來。“跟小哥沒關系,全是我自己完話,就默默地走了出去。
最後我找來五個人,告訴他們這次任務不重,只要不犯賤,每個人都能回來。
晚上又打了個電話給秀秀,去打聽下她哥哥的事。我本來準備了一大堆精妙的說辭,結果電話接通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喂?”
我嚇得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去,怔了兩秒回答:“打錯了,不好意思。”
“吳邪你犯什麼病呢,有事兒嗎?”那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熟悉,我終於反應過來,不是小花嗎?
我不知道自己臉上擺出了怎樣的表情,呵呵地笑:“怎麼是你……”
他呵呵地回我:“有事啟奏,講。你的語氣,不對勁啊。”
我面無表情,“請解釋一下,為什麼接電話的是你。”
他不再和我扯淡,“秀秀躺醫院呢,還沒醒。”
我問:“出了什麼事?她好像不是那種嬌弱小姐吧。”
“看傷口是被條小蛇咬了。”他道:“我不太清楚,按理說城市裡沒有那種東西,反正進醫院後該處理的都處理過了。”
我還是不明白,“她家沒告訴你怎麼回事嗎?”
小花嗤笑一聲,“現在霍家忙得很,她的哥哥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妹妹出事了也不管死活。我只知道秀秀是意外被咬,可是話又說回來,她家為什麼會有蛇呢?”
我忙問,“她家是不是一套大大的四合院別墅,那種非常傳統又非常豪華的?”
“是,但是位於市區,鬧中取靜,不存在野蛇。”
我一下就懂了,一家子住在一起,這條蛇極有可能是小霍害的蛇卵所孵化出來的。幼蛇不知怎的跑了出來,咬完人也許逃走了,也可能被抓住了。現在她的哥哥當然沒空管她,因為正當關鍵時刻。
“沒有事吧?”我問:“有生命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