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江涵嬌肯定要吃苦頭,幾人聊了一刻鐘,凌大為告辭離開。
為了證明自己還不老,江鐸聲稱要在院裡開闢出來一塊菜地種胡蘿蔔等秋菜。
江月樓第一個反對,理由是挑水澆菜太累人,遠不如抄書賺錢划算。
江涵嬌也反對,理由是沒必要如此辛苦,再說了,他們一家很快就會搬進縣城裡。
江家父子揣測著江涵嬌很快就會在縣城租一處院子,但是舍梨嬛卻尖酸嘲諷江涵嬌應該改姓,姓吹牛皮的牛,江涵嬌只當是耳旁風。
剛剛日落時,江涵嬌就整出來一桌豐盛的晚飯,不過她對舍梨嬛的撓門聲置若罔聞。
由於舍梨嬛先前堵著門不讓江月樓出去,他氣憤不已而懶得給她送飯。
如果他父親被那兩個惡叔叔揍出了什麼毛病,那他就是個不孝子,白唸了一肚子聖賢書。
他正這樣想著,聽得一旁的江鐸掩口輕咳了聲,接著將碗裡的一截雞脖子夾給了他。
“月樓,等你以後步入了仕途,成了親,也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妹妹,兄妹倆好好相處。”
江月樓應承著,“爹,那是當然啦,還有涵嬌做飯這麼好吃,我就算是成了親,也想去涵嬌家裡蹭飯,嗯,我們兩家的宅子一定要捱得近些。”
這時,江涵嬌面色平靜,“月樓,你讓伯伯展開左手,我看看!”
江月樓已然習慣了江涵嬌這樣稱呼,他不解地瞅著江鐸虛握的左拳。
江鐸本能地放到了飯桌下面,江月樓放下筷子,拽出來江鐸的左手,掰開,手心裡赫然一灘血。
見狀,江涵嬌從懷裡拿出來一個荷囊,這兒的人都用荷囊裝小零碎,她也買了一個。
她從荷囊裡拿出來一個小瓷瓶,遞給江鐸,“伯伯,你還不老呢,好好調養身體,活到古稀之年也沒問題,以後哪兒難受別瞞著,每天早飯空腹,晚飯後溫水沖服一大撮兒三七粉,先喝一週,以後兩三天喝一次。”
顯然,江鐸被那兩個惡弟弟打出了內傷,江月樓越發厭惡舍梨嬛,他要是出了屋,至少能幫父親擋一些拳打腳踢。
江鐸還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兒子為他昭雪冤恥,自是想多活幾年,但他聽京城的太醫說過三七是稀有藥材,因此就追問江涵嬌這瓶三七粉是不是很貴。
江涵嬌笑著說再貴也沒有江鐸的命貴,而且沒花錢,是她將採挖來的三七晾乾後搗成了藥粉而已。
其實,江鐸已經咳過好幾次血,他怕抓藥花錢,所以就一直沒吭聲,現在被江涵嬌這樣一說,心裡亮堂堂的。
儘管舍梨嬛無賢無德,但江鐸看在逝去先生的面子上,飯後還是給了舍梨嬛一些吃的。
翌日上午,江涵嬌去縣城送洗面奶,在頤紅苑的交易很順利,在清楚樓的交易卻更是順利,尹清陌根本就沒現身,守門的漢子如數結賬。
不過江涵嬌並沒有因此而過度樂觀,她直覺尹清陌不是好相處的那種男人,反正小心點兒沒錯。
流雲馱著江涵嬌行走在大街上,江涵嬌始終小心翼翼地扯著馬韁,生怕流雲踩傷了那些蹦蹦跳跳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