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跟電視劇情節一樣,父親為了母親,違抗爺爺,離家出走,這麼多年,一直不被允許回去。
至於母親。
......母親從小就和他很生疏。
母親看向他的眼神,永遠都是複雜而酸澀的。
帶幾分深沉的愛意,幾分愧疚,還有幾分琢磨不清的恨。
她覺得,就是這個古怪的孩子,導致了自己和丈夫的疏遠,導致了她後半段婚姻的鬱郁寡歡。
甚至,還發現了她的秘密。
......
那一天陽光燦爛,少年就這麼站在樓梯口,手裡還捧著父親的骨灰盒,靜靜地看著那個男人哄弟弟小諾喊爸爸。
而母親是笑著的。
直到回過頭來,突然看見他,臉上血色盡失,表情驚恐。
在那一天,裴一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個家是畸形的。
從他被外婆從醫院帶回來的那天起,這個家就一直是畸形的。
他也是畸形的。
從小就是。
是個神經病。
裴一覺得林蔓茜是個神奇的姑娘。
明明看的出他的表裡不一,卻從不抱有任何過分的偏見,不揭穿,不輕視,不諂媚,態度真誠而坦蕩。
她清醒而理智地看著這個世界,看清楚了世界上的每一道黑暗和汙垢。
卻依然滿懷善意,既不正義凜然地指責那些骯髒,也不半推半就地適應那些汙漬。
而是用赤誠和幹淨,自顧自地堅韌生長著。
連哀傷都哀傷的積極。
初中課本裡有一篇文章,是形容蓮的,說它: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裴一有時候覺得,就是林蔓茜。
他甚至想,在這個藏汙納垢的世界裡,如果此後陪著的人是她的話,他覺得他會願意,就一直這麼畸形而虛偽地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