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的,最好的哥哥,將她騙到了井裡,然後在井口漠然看著她。
她哭著求他放她出來,他卻是靜靜看著她:“阿瑜高燒什麼時候退,你就什麼時候出來。”
“那她死了呢?”
楚臨陽笑了,他那笑容溫柔又冷靜,在月色下看得人心為之顫抖。
他溫柔問她:“她死了,你還活著做什麼?你不該償命嗎?”
那一瞬間,她看著面前人從容平靜的神情,有一種絕望和不甘鋪天蓋地湧上。
她哭著問他:“為什麼,她哪裡好,我也是你妹妹,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楚臨陽靜靜看著她,冰冷出聲:“她哪裡都比你好,你之心性,一輩子都趕不上。”
“我怎麼趕不上?我怎麼不必她好?楚臨陽,若我比她好呢?”
“你?”楚臨陽笑容更盛,卻仿若玩笑:“那你想如何,便是如何。”
你想如何,便是如何。
那言語撐了她多少年?
她讀書、認字、學詩詞歌賦、精琴棋書畫。她做到了當世女子所有要做到的最佳,楚瑜會什麼?除了舞槍弄棒,她什麼都不會。
可他心裡,楚瑜仍舊是那個獨一無二的好妹妹。
如果說最開始不過只是姐妹之間普通的嫉妒,日積月累,便成了嫉恨。
楚錦艱難閉上自己的眼睛,再也發不出聲音,楚臨陽靜靜看著她,許久後,終於出聲:“我那時年紀小,不懂得用更好的辦法,是我的錯。可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給你道歉。我希望家庭和睦,希望你能體諒我,所以以後,不要去找阿瑜麻煩,好好當她是姐姐吧?”
“若我不當呢?”楚瑜沙啞著聲音,楚臨陽有些無奈,嘆息道:“你慣來知道我的脾氣,你是我妹妹,我自然是不忍心殺你的。只能分開情況來看吧。”
“你若再做這種誣陷她名聲的事兒,我便拔了你的舌頭。”
“你若動手讓她受傷,我便廢了你的四肢。”
“你若讓她婚事受阻,我會為你尋一門更‘合適’的婚事,保證你後悔一輩子。”
“若你害死了她,”楚臨陽眼中帶了憐憫:“阿錦,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楚錦不可置信,慢慢抬頭,楚臨陽蹲下身子,低頭瞧著她。
“阿錦,人都在長大。今日若不是我攔著阿瑜,你下一次再算計她,或許就死透了。”
“把關在井裡這樣幼稚的事兒,哥哥不會再做了,你明白嗎?”
楚臨陽眼裡溫和得讓她覺得害怕,楚錦整個人顫抖不止。
楚臨陽脫下自己的外套,溫和搭落在她身上,他垂眸看她,滿是關切:“夜涼露寒,好好跪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