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反應的唐培藝一顫,他知道江易是故意這麼做的,故意做給江迎新和秦彬看,臉上的笑容也滿是刻意。
“走吧,培藝。”
不等唐培藝回應,江易就拉走了他,如今的行為舉止總有些強勢;並且江易對他的稱呼也太過陌生,以前從沒這麼喊過他。
當年江父與江母都是生意人,結婚後就一起合夥創業,等公司做大後,江父當上了董事長,也沒虧待自己的夫人,公司很大一部分股份都在江母手中。
再後來江易十幾歲時,兩人鬧著離婚,江母就把原本屬於她的股份,全都轉讓給了兒子江易。
即使江易現在想起他有江氏企業的股份,但他仍不願去父親那邊工作,包括家族企業旗下的任何一家公司,他都不樂意去。
恢複記憶後,他就喜歡和江家的長輩們唱反調,尤其是江父。父親越討厭什麼,他偏偏越要做什麼,巴不得氣死那個自私冷漠又頑固的老男人。
由於存著報複性心裡,江易雖然記不起唐培藝了,但也沒趕走他,反而依然養在家中,讓他時時刻刻跟著自己。
瞭解了一下唐培藝的身份來歷後,江易挑起了唐培藝的下巴,笑笑道:“那個聽話的我,還真是同情心泛濫啊,居然心血來潮養了個小鴨子,你的技術是不是很好?很會伺候人?”
唐培藝不發一言,瞳孔裡一片灰暗。他再次確認了,眼前的男人只是江先生,而不是他的“哥哥”了。
將散落的佛珠都裝進盒子裡,放入抽屜裡鎖好後,江易就再也沒管過。不過他每每瞧見唐培藝手腕上一模一樣的佛珠,難免有些好奇。
出院後也有一個多月了,江易始終想不通,為什麼之前的自己要包養唐培藝?
江易覺著他根本就是個麻煩精!興趣愛好也異於常人,比如居然在家裡養螞蟻!
黑乎乎的一團螞蟻,看得江易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冒起,直嚷著“惡心”,“髒兮兮”,“滾”等等。他叫唐培藝趕緊扔出去,以後絕對不許再養了!
江易也在家中發現了幾箱子的核桃,而且不是核桃仁,而是需要手剝的那種。
這些吃起來麻煩死了,咬著也硬,江易不喜歡,甚至覺得以前那個“江易”為了討唐培藝開心,買這麼多零食,一定是吃錯藥犯傻了。
不僅僅如此,當他看到衣櫃裡的各種裙子,地上的高跟鞋,桌上堆放的眉筆粉底睫毛膏、眼影盤口紅等等化妝品,還有五顏六色的指甲油之時,江易整個人更是懵逼了!
他不禁揉了揉太陽xue,努力去回想了一下往事,他對這些化妝品,尤其是指甲油似乎有點印象。
之後,江易拿著一瓶粉色的指甲油,遞到了唐培藝眼前,並且晃了晃:“小鴨子,我有點想起來了,你是不是還有女裝癖?”
唐培藝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頭:“是,我喜歡穿裙子。”
“那你以前也穿過裙子,扮作女人來招待其他客人吧?我查過了,你在娛樂會所工作時,大家都喊你‘小啞’。”
聞言,唐培藝又是一顫,心頭湧上一股不適感。
江易卻毫無所覺,繼續道:“果然很重口啊,什麼花樣都會玩!小鴨子……不,小啞,要不哪天你也穿女裝,讓我瞧一瞧?說不定又能讓我回想起一些事。”
唐培藝攥緊了手心,拼命剋制著內心的酸楚,道:“……好。”
那個“小啞”的身份,每一次被提及,都在提醒著唐培藝抹不去的黑暗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