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子、饒、饒……”
得到解脫的暗一如同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梗著脖子急切地求饒,可嘴巴卻有些不利索。
鳳墨離沒有說話,倒是旁邊的寄奴被嚇得眼皮一跳,才幾天的功夫,怎麼變成這副鬼德性了!
前幾日還咬牙硬撐,這會兒竟語無倫次地開始求饒,這種強烈的對比讓寄奴不由驚恐地瞥了眼景淵。
禽獸啊!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景淵默然,這可不是他的功勞!
“殺、殺了我吧……”
彷彿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暗一慢慢不動彈了,垂著腦袋喃喃地哀求。
這幾天,他過得生不如死。
黑漆漆的屋子,沒有人再對他嚴刑逼供,只留他一個人。可他卻不能移動,不能說話,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人,孤獨恐懼慢慢侵蝕他的意志。不知道時間逝去多少,不知道白天黑夜,只在自己困極累極之時,卻有人不讓他閉眼,不讓他睡過去。
剛開始他還能撐住,可慢慢地,絕望襲擊了他身體裡每個細胞。
那一刻他才知道,死,原來那麼難……
“說罷。”鳳墨離淡淡地吐出兩字,語氣卻已經冰冷徹骨。
暗一渾身一顫,嗓音有些澀啞,“我、我不知、道。”
“死到臨頭還嘴硬!”寄奴頓時急了,正要上前教訓他,卻被景淵攔住了。
鳳墨離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緩緩道,“那日給我下的是醉春風,乃宮中秘藥。”
頓了頓,沉聲問道,“皇上指使你?”
鳳墨離話音剛落,暗一猛然抬頭,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鳳墨離。
別說暗一,就連一旁的安歌寄奴等人都被鳳墨離的話驚到了,紛紛驚詫地看著他。
“你、你怎麼知道?”暗一扯著嗓子叫道,聲音尖銳刺耳。
他的眼裡盡是驚恐,這不可能!
鳳墨離勾了勾唇角,冷笑道,“看來是真的。”
“你!”暗一驚得眼珠都快掉了下來,心裡惱恨萬分,竟然是在詐他!
“還是不說?”寄奴見他面如死灰,不禁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