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無光的地牢,陰颼颼的冷風襲著面門直來,一陣陣酸腐臭味混著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讓人忍不住犯惡心。
兩邊牆壁的燭臺上燃得正旺的燭芯突然爆裂開,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冷風吹動火光,搖曳著在牆上、地上投射出支離破碎的晃影,顯得地牢更加陰森可怖。
“噠噠噠——”
幾聲腳步聲在這寂靜無聲的通道裡更加清晰可聞。
安歌走在鳳墨離身側,忍不住張望打量,絲毫沒有對各種血淋淋刑具的害怕。
鳳墨離側目注意到了她的神情,眼底滑過一絲疑惑,面上卻沒有顯露。
“主子,到了。”
在前面領路的寄奴將兩人帶到一間密閉的小黑屋前。
“開門。”鳳墨離輕描淡寫道。
“吱呀——”
鐵門一下被推開,鳳墨離抬腳進入,安歌緊隨其後。
只見小黑屋裡光線幽暗,由於空間比較小,只在高處開了一扇小窗,無端讓人覺得胸悶氣短。
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站在門前,視線滑過安歌時一成不變的神情有了一絲變化。
安歌看了他一眼,將目光投向了鳳墨離,這位是誰?
“景淵。”接受到安歌視線的鳳墨離沉聲道。
安歌瞭然的點點頭,隨即打量起屋裡的情況。
正中間放了一把椅子,而一名男子正耷拉著腦袋坐在上面,胸以下全用粗布緊緊纏在椅子上,雙手軟綿綿垂在身側。
可能是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那男人喘著粗氣費力地抬起頭,一臉頹敗。
淩亂的頭發混著汗水血水貼在臉上,隱約可以看見臉頰上的傷痕仍在冒血珠,雙眼暴起,眼底布滿血絲,顯得格外狼狽。
“嗚嗚——”
看清鳳墨離,男人彷彿瘋了一般掙紮,嘴裡咬著黑布條的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鳳墨離面無表情,墨眸裡卻染上幾分冷冽。
男人仍在不停的掙紮,奈何手腳都被卸了,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好含著淚水乞求地看著鳳墨離。
靜靜看了一會,鳳墨離微微動了動手指,景淵會意地扯下了他嘴裡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