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喻禮撥電話,撥出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喻禮,我要見你。”
他聲音很沉,硬生生壓抑著起伏的情緒,喻禮難得鄭重一些,微抬手,打斷正在彙報下屬的話,“有事?”
她的聲音清冷動聽,讓人想起松竹在涼風中輕輕顫動的聲響。
梁宗文躁動的心微微緩和,他愛她,不能對她發脾氣。
“為什麼請我?你料定我不會在你的訂婚宴上大鬧一場,對嗎?”就像她料定,跟他結婚後,他會是個好用的工具人。
她到底有沒有愛過他?有沒有把他當做一個有心的人看?
喻禮不知道這件事,她以為,以梁楨的縝密,訂婚宴不會出任何問題,所以從沒過問過訂婚宴具體流程細則。
沒想到她會請梁宗文——
這對心高氣傲的他來說,無疑是赤裸裸的羞辱。
喻禮難得緩聲,“我在工作,你稍等一會兒,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
梁宗文的心驀然軟了,腔調軟和體貼,“不用太著急,你慢慢忙,一會兒我把地點發給你。”
喻禮說:“好。”
正在彙報的下屬殷勤揚起笑意,“喻總,您有事忙?沒關系,我等您回來繼續彙報。”
喻禮說:“你繼續。”她抬起眼,遞給下屬柔和卻具有威脅力的眼神。
彙報完,脊背密密麻麻布了層細汗,卻不捨得走,作為分公司下屬,覲見天顏的機會可不多。
她思索著說一些體己話,想了想去,也就大公子的事值得彙報,“喻總,大公子已經幾天不來上班了,他身份特殊,我們不好意思催,也不知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喻景文在喻氏投資就是一個好看的吉祥物。
具體産出是沒有的,只是擺設,反正事事有精明強幹的屬下去做,他只負責表面光鮮。
她並不關注喻景文為什麼不到崗,這只是一個給大boss搭話的機會罷了。
喻禮眉心微凝,“你倒是提醒我了。”
這段日子太忙,她都忘記,喻介臣曾經交給她一個任務——安撫喻景文。
她說:“你要是有空,陪我到大公子家裡走一趟。”
下屬:“當然,當然!我隨時有空!”
她把這視為一步登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