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時闌如釋重負地舒出口氣,“好,幾點到,我在秋嶼山等你。”
“我不回山上。”
杜時闌緊了緊牙,問,“住海舫?”
杜芳泓避而不談,“就在山上見吧。”
掛上電話,杜芳泓收起筆墨,在椅子上呆坐了良久。
到了晚上,兩人仍睡在一張床上,可今晚不會再像昨晚那樣了,從下午開始,杜芳泓感知到apha的資訊素低落了許多。
他輕揉她的發頂,“怎麼了,很消沉。”
畢綃的下巴擱在他肩上,“明天你就要去見杜董了,不想你因為這個不開心,可我又幫不到你。”
杜芳泓笑了笑,說,“畢竟這是我的課題,雖然我也不想見她……實話說,除了有些煩躁外,其實沒什麼別的感覺了,更多的是麻木。”
畢綃聽著這話心裡更難受,傷口可以結痂,甚至可以做疤痕修複,但心底的餘震卻始終沒有結束。
只不過已經習慣了,說服著自己不去在意。
他轉身抱住她,說,“放心,我應付得了。”
“我也回去。”
“你和叔叔阿姨才見了一面,多待幾天吧。”
畢綃心裡想,其實他們以前也沒有在一起待過很久。
但杜芳泓說得很對,她該多陪陪父母,或許,他們還有機會能更深地瞭解彼此。
“好。”
杜芳泓回到秋嶼山,應旭帶著董哥和郭哥在門口迎接他。
“應叔。”
一聲叔,叫得應旭眼淚都快要掉下來,“先生,您回來了。”
杜芳泓仍舊喜怒不形於色,只有眼底劃過一絲對舊人的溫情,他看向應旭和董、郭二人,說,“辛苦了。”
客廳裡,杜時闌還是坐在和上次相同的位置。
杜芳泓一進來,便瞄到她半白的頭發,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他早已無法再向母親表達孩子的愛意。
“母親。”
杜時闌神態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威嚴肅然。
她應了聲,問,“你一個人回來的?”
她的語調也很平靜,好像他們之間不存在任何裂痕,也沒有發生過那些難堪的事情。
“嗯。”
“景淞聯系過我,說你們的婚期定在三月份。”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