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她抱著他,叫他、喚他、愛他,在神思交融的瞬間,下意識探過來的唇。柔軟的腰身,長腿……像是甜蜜到讓他無法思考的毒藥。
他自然也不會告訴年年:他看見她和方如雁、飛淩那些玩意兒說話的時候,心裡早就把對方大卸八塊,肢解了不知多少遍。
闢星會忍耐:反正她對人間一知半解,她總會回頭來找他。
她會回到他的身邊,勾著他的脖頸,讓他低頭。
事實是,他總會向她低頭。
就連她離開他的身邊,將他拋下,他都會一反常態追到她的身邊,死乞白賴地留下。
原本,他應該採用各種雷霆手段,斷了她的生路,她看誰,就殺誰,將她當成生殺予奪的獵物,讓她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逃回來,用那張可憐見的漂亮嬌妍的面龐,哭著,跪在他的腳邊求饒——就像他對待那些不聽話的欠債者一樣,享受著對方對他的臣服。
對一隻獸這樣有耐心,闢星以前從不會這樣。他做著和以前截然相反的事。
可是,例外就是這樣糊裡糊塗,又理所當然地來臨了。
待在她身旁的時間,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無法用金銀財寶衡量的,還有空氣,和這個世界。
於是,毫無疑問:
他如願以償,擁有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回到雀杭山的時候,熟悉的涼爽空氣撲面而來。
飛雲和藥藥都來迎接了年年。年年從闢星懷裡跳下來,和她們抱在一起,眼睛亮晶晶的。
雀杭山一切都好,大家都好,年年也很好。
日落最後的餘韻泛著迷離的紫色,年年打理完茶園的事情,回來便看見闢星坐在高高的屋簷上。
日落時分,闢星在等她回家。
“做了飯。”闢星說。
年年面露難色:“……什麼飯呀?”
鳥兒撲稜著翅膀,唰得一下跟著太陽的影子跑了。
年年跟著闢星走進小屋裡,桌上擺著三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色,令獸流口水。
年年不敢置信地盯著:“這是……?!”
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闢星能做出來的東西啊!
闢星咬著煙杆,得意洋洋道:“瓊漿玉脂燴八珍,宮廷雪茶鳧,琥珀玲瓏太極盞。”
好複雜的名字喔……
年年面露疑光,仔細一看,這三道菜其實是佛跳牆,鴨子,還有豆腐。
年年淺嘗一口,瞳孔地震“這真的是夫君做的菜嗎?”
能把菜色做得這麼高階……不像是夫君的手藝,反倒像是夫君的手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