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悠悠保持著震驚的表情,以及震驚到無以複加的心情,目送車子愈行愈遠,直到連車尾燈都看不見。
她才呆滯地眨了眨眼睛。
不論是做的事,還是說的話,今天的老闆都太反常了。
剛才那句話很明顯是玩笑話,只是從來不會說這種玩笑話的老闆,突然聽到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有一種認真到確有其事的感覺。
悠悠在漆黑的路口打了個寒顫,然後轉身進了小區。
回到家的成酒把屋子裡的燈全部開啟了,拿起茶幾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走到落地窗前,眺望黑夜中的萬家燈火。
空蕩的房子裡,只有背後無盡的孤獨陪伴著他。
曾經,也是在這個位置。
成酒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窗前,垂手而立,有些憧憬地望著夜空的彎月。
身後忽地貼過來一具身體,雙手繞到腰前環抱住他,隔著單薄的睡衣,成酒感受到對方赤裸的上身。
結實的胸膛緊密貼在他的後背,灼熱的體溫,活躍有力的心跳,無不撩動他心底的慾望。
“在看什麼?”
男人的頭擱在成酒肩上,跟隨著他的視線看向遠方,溫柔繾綣的話音響在耳邊。
成酒眼波流轉,映著彎月的光輝,手自動附上男人的手背,“看月亮。”
“月亮有什麼好看的,不如看我,我比月亮好看。”
男人總能讓不茍言笑的成酒展開笑顏,也許讓他笑出來的不是這句話,而是某個特定的人。
放在男人手背上的手,握緊了些,輕笑不語。
“好了,別看了,洗個澡快去休息。”
像是哄小孩的語氣,男人抬手撫過成酒汗濕的鬢發,拉起他的手,轉身進了臥室。
站在窗邊良久的成酒,舉杯對月,心裡在想,他在另一個世界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在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