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是張培帶我進來的,我只是沒走正門而已。”即墨允將一個布包交給許箐,“你要的我都拿來了。”
“多謝。”許箐擱了箸,開啟布包,從裡面拿出鉛筆、直尺和草紙,對照著陳福已備好的沙盤,三兩筆便勾勒出了地形圖。
夏景宣和即墨允已看得目瞪口呆,最終還是夏景宣最先反應了過來,讓在旁伺候的內侍全都退到殿外,同時讓人去候著太子,一旦太子得了空,就立刻將他請來。
“言郎,”夏景宣起身按住許箐的手,“你可知你這技藝會給你惹來殺身之禍?輿圖乃國家機密。”
許箐輕輕撥開夏景宣的手,仔細將手中的圖看了兩遍,確定已記在腦中後便將圖紙揉搓成團,擲入一旁烹茶的爐火之中,而後才緩緩說道:“燒了幾張廢紙而已。方才你們可看見我做了什麼?”
“這很危險!”夏景宣焦急地說道。
“我知道。”許箐淡然地抽出另外一張紙,“方才我只是在畫這個而已。”
夏景宣看著那紙上畫著的難辨形狀的圖案,無奈笑道:“你……這畫的是何物?”
“隨手畫的。”許箐將那紙掉轉了角度,示意夏景宣再看。夏景宣仔細看了看手中的圖,那紙上用草草幾筆描畫了一張圓桌,而桌旁更潦草的圖案隱約可看出是三個人。只是這桌子巨大,人卻很小,看著頗為詭異怪誕。
“你這是……”夏景宣剛要說話,卻看許箐走到沙盤前站定,他順著許箐的方向看去,略思索片刻後,眼中便滿是難以置信。
即墨允:“你們倆能不能照顧一下我?我跟不上你們啊!”
許箐道:“你擅長丹青,畫人物更是靈動,你該知道人在畫中與人在現實是有大小區別的。”
“那是自然。”即墨允說。
許箐又道:“但無論大小如何變動,其中比例是固定的。”
“是。”即墨允頷首。
“你現在再看這裡。”許箐舉著鉛筆指向了沙盤上的一處。
即墨允的視線落在那處片刻,驚訝道:“這沙盤是錯的!按照沙盤所示,此處的山若在眼前,該有數千丈之高。我去過陣前,陣前並無這樣的高山。”
許箐:“你知道一會兒要如何說話了嗎?”
即墨允頷首:“懂了,你放心。”
夏景宣往榻上去坐了,撐著頭沉默不語。
少頃,太子進了殿內,見屋內三人神色凝重,頗有些意外:“你們這是怎麼了?”
即墨允率先開口道:“方才我給阿清送東西來,看到屋內的沙盤,發現了些問題,我同阿清和五大王說完後他們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