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多話,許箐帶著守衷一起隨夏景宣上了晚楓樓的二層。堂倌跟著將方才許箐桌上已擺好的茶點放到了房間內的桌上,賠笑道:“小人不知二位郎君是一起的,多有怠慢。”
“無妨,是我來得早了。”許箐回道。
夏景宣抬了下手,那堂倌便退了出去。
“你不打算向我見禮?”夏景宣問。
許箐反問:“剛才那堂倌明顯不知你的身份,卞國公白龍魚服隱在晚楓樓中定然是有原因的,我又為何要戳穿你呢?”
“我還以為你不認識我了。”夏景宣伸出手,從面前茶盤中取了一塊點心。
“主子。”苗新阻攔道,“臣還沒試過。”
夏景宣將點心放在空碟中推向一旁,任由苗新試毒。
許箐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看到銀針試毒,他輕輕笑了一聲,說:“銀針能試出的毒很少,其實這樣並不保險。”
“你懂醫理?”夏景宣問。
“不懂,只是偶然所知。”許箐指了一下那碟糕點,“我已用過一塊,若是真有毒,也是我先出事。”
“我家中規矩大,苗新這是習慣了,並非針對你。”夏景宣示意苗新不必再試,而後對許箐說,“兩年多未曾見面,你比那時長大了不少,也精神了許多。”
許箐:“那時先父剛剛過身,我又年幼,內心哀思惶恐,定然與現在不同。你……倒還是這般謹慎。”
夏景宣搖頭:“這兩年已好了很多,不然家母也不會放心讓我出來。”
許箐疑問:“沒有人隨行保護?”
“苗新會功夫,有他足夠了。”
“原來如此。”許箐看向苗新,說道,“苗先生深藏不露。”
苗新萬分惶恐,連忙道:“許郎君叫我姓名就好,‘先生’二字太過貴重,小人擔不起。”
許箐笑笑,沒再堅持。夏景宣擺了擺手,對苗新說:“你帶著許四郎的隨從去旁邊罷,這裡不用伺候了。”
“是。”苗新應聲,見許箐點頭同意之後便帶著守衷一起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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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苞鮓新荷:出自《東京夢華錄》,指經過醃製並用荷葉包裹而成的魚類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