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音看著集聚過來的人, 視線最後落到安芝身上:“我要告誡你們,要是最後東西找錯了可怪不得邵家,這銀子也少不得。”
安芝撇了她一眼,哼道:“你看錯我都不可能看錯。”
“是麼。”邵清音給了個意味不明的笑, 看了眼那邊的沈幀後轉身朝裡走去, “跟緊了,這邊還沒到地方。”
安芝跟在隊伍後端,打量著周圍,這周遭只能就著火光看,望不遠, 仔細聽感覺還有水聲。
“季先生您聽見了嗎,四周好像有水聲。”
劉家大小姐介紹的範先生道:“是有水聲,應該在西南方向。”
西南, 安芝想了下大家的方位:“進山我們就是朝西南走的, 但現在似乎是往回走。”來時朝西南, 如今是往東北,水聲在他們背後。
“這裡是山裡,有水聲也正常, 說不定還有暗流。”
範先生『摸』了『摸』經過的山壁:“這應該是他們臨時發現的。”
正說著, 前面的小妾尖叫了聲, 原來是地上有老鼠竄過,安芝抬頭看去, 大家都在看走在前面的那小妾, 這樣的人下來簡直就是災難。
走了一段路後, 眼前火光多了起來,安芝看到了個石壁,上面刻著一些圖案,石壁正中間是炸出來的洞口,半人高,有人守著。
先進去幾個邵家人後,緊接著是客人,那小妾在這一路總是能奪得最多的關注,此時也不例外,嫌棄著鑽進去,又不知磕碰了什麼,嘴裡叨唸著。
安芝他們鑽進去後邵清音才入內,眼前比下洞時敞亮許多,能容納數人的一個石室內,牆上點著油燈,在石壁的襯托下,光亮顯得油綠,冷冰冰的,叫人生出寒意來。
之前還說個不停的小妾,這會兒直接噤了聲,不敢說了。
再往前走便是個長長的過道,前面有邵家人帶路,一旦有了狀況也是他們在前,後邊的人漸漸放鬆了些,過了這條過道後,他們又進了一間石室,但這裡依舊什麼都沒有。
一段路後,安芝發現他們在往下走,周遭的空氣是越來越冷,隱隱會感覺到有流通,在經過一道門口,眼前的場景開明瞭些,安芝看到了幾盞長明燈。
但長明燈過後路卻不通了,前面的人帶著折道而行,安芝看著地上凸起的石板心生了奇怪,這看起來像是斷裂過,又或者之前有過起伏,後來被壓下去了。
正想時側方有東西飛過來,噗的一聲,安芝拉著季先生往後退了步,一隻箭從他們面前飛過。
安芝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來源,那是一盞不起眼的葫蘆石燈,箭從底部位置『射』出來。
“在這裡還是不要走神的好,否則不等你們找到那美人玉珠可就把命留在這兒了。”邵清音上前笑著提醒,“走罷。”
安芝轉頭看向邵清音剛剛站的位置,那是一面石牆。
再往前走,他們就是在過道與空的石室間繞,底下本來就沒有方向感,下來的客人都被繞暈了,也有些累,可邵清音總微笑說著些嚇唬人的話,安芝冷眼看著,她那意思,就好像下來前是貴客,下來之後就是死活不論。
周遭異常安靜,安芝悄悄看了眼司南,他們的位置從一開始的朝著東北,現在已經是朝西。
大約半個時辰後,墓外應該已經被夜『色』浸潤,腳下的石塊裂痕越來越不規則,甚至有些地方有成堆的泥沙,一看就是有癱過的痕跡。
這時前面有人喊:“這裡有人。”
眾人趕過去,在一堆沙石堆裡發現了兩具屍骨,屍骨的半個身體還被埋在土裡,『露』出的那部分,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
之前一直沒出聲的小妾,這會兒看到屍骨又驚叫起來,尋常人哪見過這些,她直往那客人懷裡鑽。
安芝走上前去,膽子大的正在撥弄上面的沙石塊,這時便有人提起來:“哎這邵家二十多年前不是下過旬家墓,當初邵家家主邵南恆與他兒子邵清縛都死在了墓中,哎你們邵家,這麼多年都沒來尋他們的屍骨啊。”
在他們的撥弄下,本就有些鬆動的沙石滾下來,『露』出了屍骨的全貌,兩個人是呈現向上爬的姿勢,匍匐在地上,細看下,一個屍骨抱著另一個屍骨的腰,但不像是託舉的姿勢,倒像是往下拖拽。
有人提起便有人猜測:“難道就是這兩個人,哎當年邵家那件事害死了不少人啊,下來的好些人都沒活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