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討好她,我不能失去她。
還好,我比她大兩歲,虛長的年紀讓我多了些“經歷”和把戲,我教她下象棋、圍棋,打橋牌,品茶、品字畫。
更好的是她對什麼都喜歡,每當我手把手教她一樣東西,她都會幸福地笑,過年時還用剛學的小篆寫藏頭詩給我,我至今記得那裡面藏的字:“感謝你為我開啟一扇又一扇窗,感謝你讓我不害怕。”
是啊,她不怕了,我卻越來越怕。
如果說之前她的好奇心僅限於書本和想象,那麼遇到我之後,它們便被我潛移默化地縱容著,像宇宙那樣膨脹起來。
我逐漸跟不上她的思路,開始還敢嘲笑她的異想天開、朝秦暮楚,直到有天她不屑地哼氣:“是不是兩歲就有一個代溝,這樣我們早晚會沒話題。”
見我臉色不對,她笑著哄人:“不會的!我什麼都講給你聽,沒有你在身邊我會心慌的。”
我呢?只好一邊懷揣忐忑,偽裝自己的興趣,一邊不停吃著定心丸,“幸好我有她需要的安全感”,可是這一切在夏宇航出現之後都變了。
雪停天未霽,他們結伴去露營,據說那天會有射手座流星雨。我收拾好行李站在他們面前,雨川猶豫著看了看我的腿:“萬一你的風溼症犯了怎麼辦?我和宇航就去可以了,會帶照片給你的。”
說著,她輕輕靠過來,親密地朝我的耳朵吹氣:“放心吧。”
我還能說什麼?這是第一次,她肯相信一個幾乎不瞭解的人,將我丟在腦後。
我目送他們離去,獨自望著陰雲密佈的天,期待一場絕不可能的暴風驟雨,念頭閃過才驚恐地擔心她的安危,但周遭平靜,夜晚天空逐漸放晴,只有我的窗前,雲遮住了星星。
整個世界是那樣的暗,像我的心:她這是戀愛了嗎?
他們說,只有戀愛中的關係,才是一對一的。
不能分享的。不可取代的。
我意識到這點後,竟然莫名地平靜下來。
“我要做你們的好朋友。”事後,我對雨川和夏宇航說。
雨川顯得十分詫異:“你一直都是啊!”
我沒解釋,任由夏宇航笑意盈盈地看著我:我和他家住得很近,與雨川家卻隔了三條長街,不過我同雨川的班級挨在一起,夏宇航的學校離我們的非常遠。
於是,我成了他們傳遞書籍、影印材料甚至紙質信函的媒介,每當我敲開夏宇航家的門,他總是站在臺階上,冷漠地盯著我看:“你真是無可救藥。”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一天晚自習結束後,雨川將一張票遞給我:“明天週末,我和宇航約好去看馬戲表演。”
馬戲?我不是一直都在你們面前表演著嗎?我竭力壓抑著臉上的苦笑,那表情一定比哭還難看,特別是當她猛一拍頭,說:“對了,忘了幫你也買一張,你是不是不喜歡看黑熊……”
“呃……好像是。對了,我媽最近給我請了輔導家教。”
我是什麼時候學會自然撒謊的呢?轉過臉,我對夏宇航的謊言更加厲害,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星空繪本:“雨川終於找到了你最喜歡的作者聯絡方式,沒想到他是她表姐的青梅竹馬,所以週末可以約出來見見,你有興趣嗎?”
他一貫死相的眼睛有了光,居然破天荒地向我道謝。
“不用客氣。”我笑得異常謙恭:這麼多天,我終於熬到了這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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