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杯裝可樂都沒有你還開什麼電影院啊?!”她語氣兇巴巴的。
前臺的男生更無辜了,說:“電影院也不是我開的啊。”
“你信不信我投訴你。”
“電話在這邊。”
她看起來像要爆炸了。
我拉拉她的手,哄著她說:“你幹嘛啊?反正都是可樂,有什麼差啊。”
她甩開了我的手,悶悶地說了句“我不看了”就走掉了。
我捏著兩張票,想原地爆炸。已經失去耐心,朝與她相反的門走去,在門口遇到一個咬著髮圈在扎頭髮的女生,我覺得她不好意思的表情很可愛。於是朝她揚了揚手裡的電影票,顯然她不是一個喜歡浪費的女生,我們沒有再去買可樂,看到口渴時聰明地接了個吻。
說來好笑,她的名字就叫做可樂。
秋天楓葉變紅的時候,小暴去商場買了兩件毛衣,一件墨綠色,一件粉紅色。輪流換著穿。半個月才洗一次。有些事大概我沒注意到,陽臺上的啤酒瓶不見了。菸灰缸總是很乾淨。我扔在抽屜裡的臭襪子晾在了窗外。
上一次我們出門是半夜出去找吃的,在一家24小時便利店,她泡了一桶泡麵,吃掉了剩下的最後一個雞腿。吃飽喝足後對著自動門罵了一頓:“冰淇淋沒了,關東煮沒了,意麵過期了,那你還說什麼歡迎光臨啊!”
她變得安靜,對於冰箱裡的冰淇淋都無動於衷。
她買回來一大堆書,扔得到處都是。廁所,廚房,陽臺,房間,越來越多地看到她捧著一本書坐在地板上的身影。更多的時候,我約完會回到家,看到她抱著一本書蜷在沙發上上睡著了。我回房間拿了張被子幫她蓋好,把書從她的手中抽出。我看了一眼,《我腦子裡的怪東西》。她買回來的書都很舊,關於山本耀司的一切,法拉奇傳記,巴黎燒了嗎,紋龍身的女孩,香蕉哲學……她像是回到了高中時代,瘋狂想要了解這個世界的所有秘密,不留餘力地揮霍著好奇和激情。
她愛上了一個男人。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動不動就愛上一個男人。隨時可能和對面走過來的某個帥哥墜入愛河。去年她在十字街等紅綠燈聽一個流浪歌手唱歌,掏硬幣時順便把家裡鑰匙也放進了琴盒裡。當她醒悟過來返回街頭,看到那個小帥哥揹著吉他站在路燈下百無聊賴抽著煙,兩個人四目相對火花四濺二見鍾情避無可避。她的邏輯是,鑰匙都給出去了,就順便拍個拖吧。
但這次不同。我隱約地感覺不對勁。那是一個鬍子拉渣的男人,她怎麼可以愛上一個鬍子拉渣的男人?起碼30歲,我保守估計。穿一件舊得泛白的牛仔外套,居然在秋天的時候戴圍巾,簡直變態。一條灰色的帶有流蘇的圍巾,看起來舊舊的。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舊,就像一個……舊人。連小暴這樣的神經病站在他身邊都像籠罩了一層陰影,顯得愈發漫不經心。
我從陽臺看下去,他把她送到樓下,告別時彎了一下腰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這個男人居心叵測。他為什麼非要親額頭?我寧願他把小暴摁在樓梯的牆上強吻,或者乾脆把小暴推倒在樓下那張破沙發上。額頭有什麼好親的?可憐我的小暴,被額頭的一個小小的吻搞得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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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要怎麼說才能讓小暴明白,你的鬍子先生就是一個對待獵物也能慢條斯理的變態獵人。你明明是一隻野性的貓,幹嘛要舔著臉給人家當小白兔。不如你回來我們老樣子坐在公交站臺的長椅上,一起猜剛才走過的那個美女是b還是c。你看上哪個帥哥我幫你要號碼,厭倦時穿上鞋子就走掉,連襪子都不需要。
她的眼睛裡一片水霧,飄渺,恍惚,剩下的那一點點狡黠漸行漸遠,兔籠很美,她在所不辭。
可樂有個毛病,她看電影的時候老喜歡哭。第一次看的時候,我一心想要吻她所以覺得她哭得梨花帶雨還挺美。但我不是每次都想吻她,有時候我是真的想看電影。
她哭得我莫名其妙。我驚歎於這個女人發達的淚腺,問她流眼淚是不是很爽。
她說,我只會在看電影的時候哭。
可是根本一點都不感人啊。
可是很好玩啊。每次眼淚滑到嘴角的時候,我都控制著自己不伸舌頭去舔,可每次都忍不住。你忍得住嗎?
我不知道。
我們倆戀愛到了九月份的尾巴,從一部電影開始。直到我在高潮的時候放聲大哭併成功忍住伸舌頭去舔眼淚的慾望。她是一個真的可愛的姑娘,穿碎花裙和小皮鞋,馬尾清爽,笑口常開,不吃夜宵。來我家過夜的時候,早上起來做兩份早餐,一份給我,一份給小暴,自己啃半根青瓜減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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