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這麼幸運?
而確實,她已經輕笑出聲。
顧靳城微蹙著眉,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沒放過她面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此刻這笑容裡面,輕蔑,不屑,譏諷三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他出聲問:“笑什麼?”
宋未染撥了撥自己的頭髮,將散落在臉頰邊的碎髮歸於耳後,目光沒有絲毫閃躲地迎上顧靳城,平靜地回:“沒什麼,只是突然之間覺得你前妻真的很傻。”
男人的眸色微沉,眸底怒氣漸生,這些話聽著有些刺耳。
“你究竟和她說了些什麼?”他冷聲問著,心裡閃過很多種可能,卻也想不明白為何蔚宛就會這樣放棄不追究,隱隱的有些不安。
熟悉顧靳城的人可能知道,他的語氣很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宋未染收住了話題,所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我沒和她說什麼,只不過昨天我們在香山見了一面,你知道的,在我姐姐墓前。”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些話時,顧靳城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去那裡做什麼?
他微蹙著眉,不言語。
宋未染繼續說著:“我很意外,她會突然之間這樣不追究。不過她說,是不想要和過去再有什麼牽扯……對了,還和我說,她馬上會結婚,所以可能不會在這些事情上面多做糾纏了吧。”
空氣中流轉的氣息像是瞬間凝結在一起。
所有的聲音和動作也都停滯,唯有男人眼底的冷沉之色,在一點點失了溫度。
不想要和過去再有什麼牽扯?
應該是不想和他在有什麼牽扯才對。
呵,當事人都不追究了,他還追究做什麼?
良久之後,顧靳城淡漠地說著:“除了我,誰都不欠你什麼。這件案子結束之後,徹底兩清,不要出現在我家人的視線裡,否則後果自負。”
說到底宋未染也只是一個女人,不過就是為自己死去的親人感到不值。
“這麼仁慈?我以為,你會給你前妻討一個公道。”宋未染的目光帶著幾分嘲弄,真是薄情啊。
忽然她又覺得有些同情那個女人,不知當她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又會不會替自己覺得不值。
男人深邃的眼底漾開些嘲弄之色,一片濃重的黑沉。
“不要出現在我家人面前,我不是她,沒有這麼仁慈。”男人的聲線薄涼,眸底深處帶著淺淡的嘲弄,只是隨意的一眼,卻帶著冰冷的壓抑。
這句話裡面警告的意味很明顯,宋未染點點頭,沒做聲。
摸不透這個男人的底線究竟是什麼,只是從這警告意味十足的話語裡,不難聽出,他對蔚宛或許是有幾分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