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山西太原。
從萬相傑的辦公室出來,白露長舒了一口氣。
先前做專案的分紅陸續到賬,加上豐厚的年終獎金,足以讓她還清以前騙來的那些錢。
一個接一個的拜訪,當面道歉還錢。萬相傑是第六個,她的債終於還得差不多了。
榮景年走在她的前頭,高大挺拔的身材像雪嶺上的青松,只是一張俊臉罩著寒霜,低著頭邁開大步在雪地裡走。
白露頭戴白色狐貍皮帽,穿著一身同色皮草大衣,只有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露在外面,顯得十分可愛。
只可惜她腳下的細跟羊皮靴不給力,手裡還拎著萬相傑送的兩瓶酒,在濕滑的雪地裡不敢走快,完全跟不上男人的腳步。
“你慢點走,等等我呀!”白露抱怨的喊道。
榮景年沒有回頭,不過腳步倒是放慢了許多。
白露小跑著追他,不小心腳底踩到了一塊冰,差點滑了一跤,幸好男人及時扶住了她。
白露氣鼓鼓的推開他的手,扶正了頭上的皮帽,嘟著嘴說道:“我早就說過,我可以一個人來還錢的,你不用陪我來的。”
榮景年瞪了她一眼,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讓她一個人來見那些被她騙過的男人,他怎麼放心得下?
白露也不甘示弱的回瞪,兇什麼兇,明明是他要求她親自上門還錢,還要賠禮道歉,現在又臭著張臉,還莫名其妙的吃起了幹醋。
榮景年的目光落在她手裡的兩瓶酒上,相比前面五個傻不愣登的男人,萬相傑倒算是個人物,還挺有風度的,非但沒有為難白露,臨走還送了兩瓶上等的汾酒,說是給她的新年禮物。
讓榮景年不爽的是,白露居然還真的收了萬相傑的禮物。
榮景年指著酒說:“這酒沒法帶上飛機,趁早扔了。”
白露奇怪道:“為什麼要扔?不能帶上飛機,難道還不能託運嗎?這麼好的酒,拿回去到我的酒吧裡,還能賣個好價錢呢。”
榮景年立馬沉下臉,沒有再說什麼,甩袖就走,這次走得比之前還要快。
白露小跑都跟不上,因為跑得太快,路面結了冰很滑,她就吧唧一聲跌倒在冰面上,手裡的酒也摔碎了,流了一地。
“露露!”榮景年吃了一驚,趕緊回身跑到她身邊,把她從地上扶起來,一邊拍去她身上的冰渣,一邊關心的問道,“要不要緊?摔疼了嗎?”
結了冰的地面非常堅硬,幸好白露穿得皮草夠厚,才沒有摔傷,但是也夠疼的,皮草上沾上了難看的黑泥。
白露又疼又生氣,捂著摔疼的膝蓋,委屈地眼淚都湧了出來:“嗚嗚,好疼,疼死了!都是你,走那麼快做什麼啊?”
榮景年把她摟在懷裡,幫她揉膝蓋,愧疚道:“是是,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白露狠狠地捶了他幾下,可是榮景年渾身都是腱子肉,根本打不疼他,反而把白露自己的手弄疼了。
榮景年替她擦幹淨身上沾的髒汙,然後蹲下來,讓她趴到自己的背上,揹著她走向停車場。
白露穩穩地騎在男人的背上,在他的脖子用力的咬了一口洩憤,榮景年疼得吸了一口氣,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白露蹙著眉,掰著手指數了數:“一二三四五六,都還完了,還剩下邵祺的,可是他在非洲呀,總不能飛到非洲去找他吧?”
榮景年淡淡的道:“不用去非洲,下個月我爺爺過壽,他會回國。你也跟我一起回京,見一見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