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樾的手掌抬起來,按在她腦後揉了揉她披散下來的髮絲,語氣就更顯玩味的忖道:“本王倒是覺得以周暢源的為人,甚至都不會讓本王順利去到皇都去攪他的局,極有可能是提前在半路上他就會先起么蛾子,阻斷本王的行程,不叫本王能有機會碰觸到他在皇都之內的謀劃。”
周暢源是個心機極重的人,何況眼前的這件事,又是他處心積慮,蓄謀已久的。
以他的為人,他絕對不會輕視了蕭樾的能力,所以——
對他來說,最穩妥的方法絕不是在局中壓制蕭樾,而是防患於未然,直接最好不要讓蕭樾有機會去碰觸到他這一場設計的核心。
“他能做什麼?”武曇雖然也相信周暢源會是這樣的人,可她更清楚自家夫君的底細,“難不成他還能半路叫人刺殺你?”
蕭樾是武將出身,手底下的精英高手無數,哪怕周暢源還抓著當初梁元軒培養出來的部分人脈,可是他一個搞陰謀算計人心的,想要靠著武力值剋制蕭樾並且強行壓制?
這壓根就不可能!
“是啊。”蕭樾當然也清楚這一點,但是他回府的路上想了一路,確實也是沒想通周暢源會出什麼招來克他。
橫豎想不通,他也就不浪費這個精神了,收攝心神又看向武曇近在咫尺的臉,笑道:“本王這趟出門途中變數太大,你就不要跟著去了,一個人在府裡無聊就回你孃家去待著,別再到處給本王招搖惹事了,知道麼?”
武曇不會不分輕重的出去惹事。
他所謂的“惹事”,其實是指的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湊上來招惹她。
武曇也沒細品他還有言下之意。
不過——
她確實分得清輕重緩急,這一趟也的確是一開始就沒打算跟著去。
她知道自己的斤兩,使一點小伎倆化解一些小危局還行,但這次南梁那邊將要爆發的是大位之爭,搞不好甚至會引發兵變和整個局勢動盪的,屆時她要是在蕭樾身邊,他還得分心來照顧她。
所以……
她還是老實的呆在安穩太平的胤京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了。”蕭樾這麼叮囑她,她倒是難得乖覺的當場應承下來,可是話是那麼說的,但是隻放蕭樾一個人出門遠行,也到底是心裡不踏實。
她於是就又更往他懷裡蹭了蹭,額頭緊貼著他的額頭摩挲,“那你儘量早去早回啊。”
多餘的話,不用她囑咐,遇到事了,蕭樾自有他自己的應對,她說了也都是紙上談兵,他也用不著。
“嗯!儘快。”蕭樾也用額頭輕輕的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力氣刻意的有點點大,撞的武曇腦袋一暈。
她下意識的皺了皺鼻子,等再回過神來,對上他含笑的眉眼時候也瞬間就失了脾氣,趁機往他唇上啃了一口。
也是帶了惡意報復的行為,有點過分用力了,蕭樾唇上當時就見了血。
武曇卻是也沒打算幹完壞事就溜,就掛在他脖子上,笑得一臉的狡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