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七作為蕭昀後宮裡的一枝獨秀,還是挺出名的,宮裡經常走動的侍衛頭領幾乎都認識她身邊最得力的大宮女。
一看是秋彤中毒,命懸一線,自然不敢怠慢,一邊將人就近抬到了這裡安置,一邊去找太醫,同時又分別著人去給蕭昀還有風七都送了信。
因為所有的證人證詞都是直指武曇的,蕭昀也大為光火,自然第一時間就叫人去把武曇給攔下了。
這老太監一開腔,兩個宮女就也忍不住了,趕緊伏在地上也跟著陳情:“陛下明鑑,奴婢們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分欺瞞。當時奴婢二人從這附近路過,看見晟王妃走過,原是想避讓的,這才暫且躲在了御道盡頭的宮門後頭,結果王妃沒從那邊走……奴婢們也是……也是好奇,就扒在那道門後頭遠遠地張望,後來……後來……”
想到乍一見秋彤中毒倒地的那副模樣,兩名宮婢還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然後才又大著膽子繼續道:“晟王妃走後,那夾道里就一直再沒有別的動靜了,奴婢們覺得奇怪,這才大著膽子過去偷看。結果……才走到那夾道外頭,就……就看見貴妃娘娘的貼身侍婢口吐黑血,正從裡面往外爬。奴婢們所見,就只有這麼多。再對於別的……就全不知情了。”
武曇於是心中瞭然,臉上表情就更是坦然了:“陛下您看,根本就沒人看見是臣婦對貴妃的婢女下的毒,而且陛下您是知道的,我身邊的這個丫頭手勁兒可大著,我要想要那區區一個宮人的命,直接叫婢女扭斷她的脖子就是,乾淨利落,哪至於還留下個半死不活的當事人下來,難道是為了等著她緩過氣來好當面指證我嗎?”
她要殺人,就直接叫婢女出面掐死?
有人是會用這樣的理由替自己開脫的嗎?
跪在地上的幾個宮人都忍不住的頸後發涼,感覺就跟見了鬼一樣。
風七原是極力的隱忍著不想出頭自找沒趣的,此刻也終是忍無可忍,站出來一步道:“那夾道本宮事後去看過,夾道狹窄,一眼能望到頭,並且兩邊的圍牆都高有丈餘……聽晟王妃你這意思,倒像是說有人故意構陷你了?那夾道里本身是藏不住人的,而且圍牆那麼高,又沒什麼可以踮腳的,也不指望有人能倉促間來去自如的翻牆。偏就是你見過秋彤之後她就出事了,你用這樣的說辭替自己開脫,難道不覺得牽強麼?你說不是你,那你倒是指出一個真兇來啊?”
她是真的有點氣急敗壞。
本來她身邊可用的就只有這兩個一起從北燕過來的婢女,春茹死後,已經捉襟見肘,現在秋彤又折了——
以後就更是束手束腳的不好做事了。
風七滿面怒氣的轉頭瞪向武曇。
武曇迎上她的視線,卻是不答反問:“你跟我什麼交情?”
風七不明所以,聽得一愣,隨後就擰眉下意識的脫口道:“什麼?”
“我跟你沒交情啊。”武曇道,毫不避諱的直接衝她翻了個白眼:“你自己的婢女自己不看好了,現在出了事,你卻覺得應當應分的是我該幫你盯著找出真兇來?憑什麼?誰知道貴妃娘娘你又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抑或是得罪了什麼人,連累到自己的婢女了。”
“你……”這丫頭,分明就是偷換概念,這不明擺著東拉西扯麼?
明明她就是疑兇!
她居然還真敢就這麼便以清白者自居了?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它!”風七厲聲斥道,“最後見過本宮這個婢女的人是你,除了你,沒有別人可以給她下毒了。”
當時秋彤被發現中毒時,那巷子裡食盒已經被開啟了,裡面的湯盅摔在地上,但裡面所剩的殘湯並沒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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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檢驗,那裡面也是有毒的。
所以很明顯,是有人把毒藥下在那湯盅裡,然後給她灌下去的。
那個夾道的兩邊圍牆,的確很高,那麼短的時間之內,不太可能有人能來回爬過去行兇,除非——
是個輕功卓絕的高手。
武曇的心裡是篤定了這一種可能的。
可是她無憑無據,也不白費唇舌的胡亂指摘,就只針對風七說道:“怎麼就沒別人了?又焉知不是你那個婢女為了構陷於我而用的苦肉計?就衝著她現在還有一口氣在,你們主僕的嫌疑就比我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