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後的太醫則是直接跪了下去。
蕭昀就將視線暫時從武曇臉上移開,不耐煩的冷聲問道:“如何了?人醒過來沒有?”
“還不曾脫險。”那太醫說道,本本分分的跪在那裡,並不抬頭看任何人,“微臣給施了針,也灌藥催吐了幾回,但是因為中毒太深,這會兒仍不敢保證能不能救回來,還得要再等三五個時辰,看看服下的解毒藥的藥效發揮得怎樣。”
風七就老老實實的低頭站在那裡,她知道自己現在都岌岌可危,所以並不敢強出頭的先指摘武曇。
蕭昀聽了太醫的稟報,就又重新將視線移回武曇臉上,也不繞彎子,直接就開門見山道:“說說吧,讓朕聽聽你的解釋。”
他這話——
似乎並不像是訊問口供的!
明明都已經差不多等於是人贓並獲了啊?
風七以前就只道是他忌憚痛恨蕭樾和武曇這兩口子,如今武曇好死不死的撞槍口上了,怎麼都該抓住不放,大肆發作一番的……
現在驟然聽到蕭昀這話——
就忽的覺出有哪裡不對勁來了。
詫異之餘,風七就下意識的抬眸偷偷的瞄了蕭昀一眼。
蕭昀的面色冷凝,眼神裡寫著的嫌惡都是真的,可她就是覺得有哪裡是不對勁的。
武曇站在那裡,也是不卑不亢,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聞言就好奇的左右看了看道:“沒什麼好解釋的啊,方才宮裡的侍衛追出去說貴妃的侍女中毒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前我是見過她不假,而且我的丫頭粗手粗腳的,也有可能讓她磕了碰了的……但是她中毒的事就跟我沒關係了。”
彼時這殿中還跪了三名宮人,兩個小宮女和一個年紀一大把的老太監。
不用說武曇也能猜得到——
這幾個人應該就是目睹她曾堵住了秋彤的人證了。
當時也不算是她大意,本來就是找那秋彤問兩句話而已,還不一定會有後續呢,所以就算是被個把人瞧見了,也不至於鬧到沸沸揚揚的叫她下不來臺,她當時就懶得過分小心去掩人耳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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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七原是忍不住的想要發難的,可是——
她的小辮子抓在蕭昀和武曇這倆人的手裡,這時候就算再迫切,也或者理由和契機再充分,也不敢輕易冒頭的,就只能暗暗咬著嘴唇,一忍再忍。
蕭昀的視線掃過跪在那裡的三名宮人的頭頂,繼續冷聲道:“對晟王妃所言,你們還有何話說?”
三個人跪在那裡,瑟瑟發抖。
兩個小宮女暗中互相扯了扯對方的袖子,焦急之餘卻是誰都沒有先開口。
過了一會兒,才是那個伏在地上的老太監顫巍巍的說道:“陛下,奴才所言句句屬實,當時奴才正在清掃御道,遠遠地看見晟王妃走過,然後王妃身邊的兩個婢女就衝上去將……將那名宮婢給拖到了旁邊的夾道里。再後來……王妃走後,那宮婢卻一直沒出來……”
他說著,就看向跪在他側前方的那兩個宮婢:“當時這倆丫頭剛好路過,一直扒在御道盡頭的那道門後頭偷看,後來是她們兩個好奇湊過去,就看見……看見貴妃娘娘的婢女已經口吐黑血,剛好從那夾道里爬出來。”
當時兩個婢女看見秋彤中毒吐血,一臉青紫的恐怖樣子,就嚇得尖叫起來。
驚動了附近巡邏的侍衛。
可侍衛趕過去的時候,秋彤早就昏死過去,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