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抬眸看了眼,沒說話。
山羊鬍子徑自回話:“蕭大爺還算謹慎,身後沒有跟尾巴,他們主僕已經回去了。”
那人點點頭:“收拾準備一下,明天上午京兆府衙門差不多就能去趙家的莊子上驗屍回來,一得了那邊的確切訊息,我們即刻就走。”
“明天就走?”山羊鬍子明顯是大出所料,不確定道:“可是趙家那事兒還沒完呢……”
“盡人事聽天命,反正後續的都已經安排好了。”那人嘴裡嚼著糖,幽幽一嘆,“能不能成事,且看天命吧。這個地方,我滯留太久的話,遲早節外生枝,蕭樾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與其激進求勝,不如小心行事,耐性……我還是有的。”
山羊鬍子明顯不敢違揹他,聽他說完就沒再提異議:“是!”
晟王府內,下半夜剛進四更天雷鳴就被人叫醒了。
他從被窩裡爬出來,趕緊披了衣服出來開門,開啟門就見他派去監視穆郡王府的暗衛之一站在眼前,頓時剩下的幾分睡意也沒了,警惕道:“怎麼回來了?是穆郡王府方面有異動麼?”
那暗衛直接就單膝跪了下去:“頭兒,屬下失職。”
雷鳴微微一愣:“究竟怎麼了?”
那暗衛道:“屬下奉命監視穆郡王府,今天入夜之後穆郡王長子蕭概就帶著貼身心腹出了門,屬下尾隨,見他去了四條街之外他那個外室的住處就守在巷子外面等著,結果……他居然沒有像往常一樣在那女人那裡過夜,只一個多時辰就出來了,原路返回了郡王府。屬下因為覺得奇怪,就又折回去打聽了一下,結果剛好問到夜裡打更經過的更夫,那更夫說路過那女人後門所在的巷子時曾遠遠地看見了形似蕭概主僕的兩人從後門打馬離開了。從時間上推算,他應該是藉著去外室處過夜做幌子,秘密出去會見了什麼人了。”
根據他所交代的這些,的確可以篤定蕭概是真的趁夜去見了什麼了,但就目前的線索,卻已經無法追查對方當時具體的行蹤了。
雷鳴擰眉思索,權衡了片刻不語。
那暗衛面有愧色的跪在地上:“都是屬下疏忽,一時大意了,請頭兒你責罰。”
“算了。”雷鳴定了定神,伸手將他扶起來,“也不全是你的責任,雖然人沒跟住,但起碼現在有一點可以肯定……王爺懷疑的方向沒錯,這個穆郡王府的確是有問題。”
反正該錯過的資訊已經錯過了,雷鳴也就沒有急著去吵醒蕭樾通稟。
只是既然已經確認了穆郡王府有問題,他就又多派了一倍的人手去盯梢。
次日一早,蕭樾起床之後,雷鳴才過去將夜裡盯梢的結果告知於他了。
彼時蕭樾正在洗臉,聞言,手下動作頓了一下,就又繼續。
雷鳴守在旁邊,等遞了幹帕子給他擦臉時才試探著又問:“雖說現在既然可以確定穆郡王府有問題,守株待兔,總能等到他們暴露的,可眼下趙家出了大事,風聲正緊,他們那邊也勢必會更加小心的行事了,如果只是一味地等的話,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去……是不是……想點法子,逼他們現形?”
蕭樾擦了手臉將帕子丟開,轉頭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有什麼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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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雷鳴汗顏,立刻垂下頭去,“屬下愚鈍……”
心裡悔得恨不能抽自己一大嘴巴——
好端端的,讓你嘴賤!問什麼問?老老實實的做個安靜的蠢侍衛不好麼?非要把軍師謀士的活兒往自己身上攬……
蕭樾轉身往屏風外面走,伸手去拿了外袍穿戴,見雷鳴一臉嚴肅的小媳婦樣兒,就無奈的嗤了一聲:“既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去找武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