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樾就再也等不得的連忙一撩袍角三兩步就進了內殿。
裡面的床榻上,周太后雙目緊閉的躺在那,臉上略帶了死灰色的蒼白,嘴唇卻明顯泛著青黑。
蕭樾的心跳瞬間停滯,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轉頭朝趙嬤嬤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同時——
燕北已經上前,跪在床榻旁邊給周太后診脈了。
趙嬤嬤看一眼床上昏迷的周太后,滿面憂色的壓著聲音道:“冷太醫早上來過一趟,當時因為提前沒準備,他藥材帶的不齊,倉促之間只給娘娘催吐了一回,之後就扎針暫時讓娘娘安睡了。他說能吐的毒物都已經吐出來了,而剩下的已入肺腑,融進了血脈裡,扎針制住娘娘體內有些經絡,能延緩毒藥蔓延。冷太醫已經回去配藥了,高原藉口出宮替宮人們採買,他回來的時候會順路去拿。”
這般掩人耳目的不肯聲張,就說明周太后這中毒的原因有古怪。
否則——
她堂堂一個太皇太后被人下毒,自然是要立刻徹查的,不可能這麼捂著。
蕭樾心中瞭然,一時卻顧不上詢問其中始末了,只就問道:“冷太醫有把握?”
冷太醫是專職服侍周太后的,當初周太后去行宮長住時也是帶著他的,他是周太后的心腹,周太后的平安脈也一直都是他在請的,平時有個小病小痛,也都找的他。
蕭樾對他還是不存疑心的。
趙嬤嬤道:“說是無性命之憂,但是因為毒入肺腑,要徹底清除就不是很容易了,得花費些時間慢慢調理。”
蕭樾於是就不再多問,轉頭盯著燕北給周太后診脈。
燕北仔細的診了兩次,又逐一檢視過冷太醫留在周太后身上的針,方才作罷。
“怎樣?”蕭樾忍不住的出口追問。
燕北又翻開周太后的眼皮觀察了一下,方才回話:“還好。因為發現及時又處置得當,太后娘娘的病情是暫時穩住了,只不過……娘娘年事已高,身體早不如年輕人壯實,要解毒也不能下猛藥,只能用溫和些的方子,一點一點慢慢地調理,這樣起碼持續下來得一年半載才能徹底肅清體內餘毒。娘娘……怕是得要受很長一段時間的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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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進宮,他也沒有隨身帶著藥箱,身上只隱蔽的藏了一套銀針罷了。
但冷太醫很有經驗,已經恰當的處置過了,這裡也就不需要他再額外多事。
燕北站起來,又看了眼床上昏迷的周太后,斟酌道:“回頭屬下去找冷太醫拿他的藥方看看,再試試能不能調配一些可以輔助解毒的藥丸出來。”
蕭樾略頷首,他就拱手先退到一邊去了。
已經確定周太后並無性命之憂,蕭樾才能放心的問別的,於是又看向了趙嬤嬤道:“究竟怎麼回事?母后究竟是如何中毒的?你們這樣秘而不宣……其中有隱情?”
趙嬤嬤眼中閃過些許疑慮,咬著嘴唇似乎很有些掙扎的猶豫了一下,方才轉身走到旁邊暖閣的屏風後頭:“小殿下您隨奴婢來。”
蕭樾主僕跟過去。
趙嬤嬤開啟放在牆角的一個大木箱。
那裡面沒有仔細摺疊,很隨意的堆放著一些被褥衣物,甚至還有一隻瓷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