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常亭扶額癱在椅子上,一臉的愁容。
何氏也跟著嘆了口氣,走過去坐在了旁邊問:“二妹妹也是要回來奔喪的吧?給她去信了麼?”
“已經叫人快馬加鞭去送信叫他們姐弟回來了。”霍常亭稍稍打起點精神來,環顧這空蕩蕩的屋子,免不了心中悵惘:“這個家,就這麼散了嗎?”
原來也沒指望父親能在仕途上給他怎樣的援手,可是有這麼一座太傅府在,他就是從下面摸滾打爬的慢慢熬,背後多少是有些底氣的。
何氏聽他這話,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由的警覺起來:“是……你大妹妹剛還跟你說別的了?”
霍常亭也沒多想,直接就點頭道:“都說父母在,不分家,如今父親和嫡母都去了,這一家子總不能指望我扛起來,等二妹妹回來了,早分早了吧,咱們也早些得個清淨!”
何氏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拍案而起:“你胡說什麼?”
霍常亭以為她是因為家產的問題,便就苦笑道:“我雖沒管過家,但也知道這府裡的家底,公中根本沒多少產業,如今父親去了,我就是家中長子,若是不分家,那這一家子就都得咱們這一房來養,沒準最後還要入不敷出呢,何必攬這個爛攤子?”
這話何氏原是贊成的,可既然是霍芸嫿特意瞞著她跟霍常亭提的,她就不能這麼輕易上當了。
“是,古語是說父母在,不分家,也沒人說父母過世了,做子女的立刻就該一拍兩散。”何氏道,“你以前不是也說看不慣你那大妹妹的做派麼?現在怎麼反而聽她攛掇?”
“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又貴為皇妃了,分家這事兒又跟她不搭邊了……”霍常亭是不覺得攛掇了這事兒霍芸嫿有何利可圖。
何氏道:“這事兒原是沒什麼問題的,可她說出來的,我就不放心了,別是前面挖了個坑,合計著想讓咱們挑大樑替她跳吧。總之這事兒你別聽她的,就算真的要分家,等替父母服完喪再分也來得及。何況,你雖說是家中長子,可畢竟只是個庶出的,回頭等二妹妹和四弟回來……他們才是家裡正經的頂梁,分不分家的,也要他們點頭才算。”
霍文山過世,霍常亭這個做兒子的,確實是傷心的,加上剛從任上下來,想想還要守喪三年,就什麼心情也沒了,胡亂的點點頭,就將這事兒揭過了。
家裡這趟給霍芸好送信,沒走驛站,而是直接派了下人,快馬加鞭的趕了過去。
是以,兩日之後霍芸好姐弟就得到了訊息。
霍芸好雖然料定了霍文山和霍芸嫿這雙利益至上的父女最終必是要翻臉收場的,卻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快就有了結果,並且——
還是以霍文山的慘敗而告終。
即便父女的情分名存實亡,到底也是有個名分在的,她就算不介意,也不能讓霍常傑跟著被人詬病,於是趕緊就打點了車馬,又趕著進京了。
這一趟沒帶行李,也是儘量趕路,用了四天時間就抵達了京城。
回去的時候,正好趕上霍文山下葬。
他們姐弟換了孝衣,一起送了棺木出城。
霍家的祖籍雖然在渝州,但上一代開始其實就已經遷進了京城,並且渝州已經沒人了,霍文山的父親就是葬在城外的山上的,顯然家裡也沒人願意受累再大老遠扶棺回鄉去,便也就近將他也葬在了京郊了事。
霍芸好對她這父親的後事本來就懶得搭理,不用她費心就行,她也不過問。
葬了霍文山之後,這喪事就算辦完了。
武曇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霍芸好回京的訊息,心裡計算著再過幾天她家這邊也該忙起來了,於是在霍家辦完喪事隔了一天就去了霍家。
霍文山沒了,霍芸嫿又嫁出去了,她如今出入霍家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霍芸好沒想到她會來,意外之餘趕緊將她迎進了屋子,兩人剛坐下,還沒說上話,南梔就沉著臉進來稟報:“小姐,二公子和幾個姨娘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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