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中閃過嫌惡的神色,冷冷的道:“晟王,管束好你的人!”
算是藉著武曇對蕭樾惡語相向的發了火。
武曇扁扁嘴,柔順的低下頭去。
蕭樾面上表情不變,只淡淡的說了句:“皇兄跟她一個丫頭片子較什麼真。”
居然沒認這個慫,不軟不硬的就當場給頂了回去。
皇帝胸口裡又口氣頂上來。
蕭樾沒等他再發難,就已經移開了視線,掃了眼下面站在旁邊的楊廉之等人,問道:“楊丞相,諸位閣老,意欲弒君的兇手就在這裡,各位都是官位上坐了幾十年的老臣了,見多識廣,誰有法子叫他開口,不妨獻個策略出來?本王這種武人,手下向來沒個輕重的。”
楊廉之幾個互相對望一眼。
只有刑部尚書孔閣老有刑訊的經驗。
可是這個小太監被抓已經一整天了,皇帝顯然是動過重刑,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他都死活沒開口,現在又明顯只剩下半條命了,他要再接手——
把這人折騰死了,倒是線索斷了,皇帝找不到真兇,晟王爺還要繼續背黑鍋……
這種燙手山芋,誰敢接。
可是,楊廉之等人都在看他。
這群沒義氣的老棒槌!
孔閣老心裡暗啐了一口,只能硬著頭皮拱手道:“陛下,這人是已經過慎刑司審訊過了吧?微臣看他身體底子一般,刑訊上實在不宜操之過急,是否緩一緩?”
皇帝冷笑一聲,未置可否。
孔閣老後背忽的就冒了一層汗,但也只能是硬撐著,不動如山的站著。
蕭樾聽了這話,就不高興了:“這麼一來,本王和母后還有皇后娘娘,豈不都還要被人戳脊梁骨?”
孔閣老咬著牙,低垂著眼眸,反正死活不肯接這差事。
皇帝是有意為難,並不表態。
最後,還是蕭樾主動側目看向了他道:“既然沒人肯接,那就臣弟來審?”
皇帝冷冷的道:“你能撬開他的嘴,自是最好不過。”
“臣弟可沒這個把握。”蕭樾一笑,面上表情卻仍閒適,一派輕鬆,他靠在椅背上,姿態有些慵懶。
小金子趴在地上,艱難的仰著頭看他,看著他眸中沉如夜色一般深不見底的暗色,卻只覺得脊背僵硬,渾身發冷。
蕭樾忖了片刻,卻沒再問詢,反而突然轉頭問武曇:“你喜歡聽曲子麼?”
別說其他人了?就是武曇——
就被他這突然一問給問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