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管家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咱們王府的門戶一向看管的很嚴……小的再去吩咐一聲。”
燕北和尉遲遠互相對望一眼,也匆忙下去安排他們自己那邊了。
武曇則是眸子一轉,略思忖了片刻,又轉頭吩咐青瓷;“去馬房給我準備一輛馬車,別用帶王府標記的,就普通那種下人出門用的青篷馬車就行,如果陛下就是想要對王爺不利,那就應該一定會對王府下手的,我得先出去。”
雖說蕭樾一出事她這時候就跑了會顯得很沒良心,但顯然,青瓷兩人都沒指望她什麼,畢竟——
一個才十二歲嬌滴滴的小姑娘,遇到這種天大的事,誰還指望她出面來穩定大局甚至是力挽狂瀾麼?
“是!”所以,青瓷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立刻就去辦了。
武曇又吩咐藍釉:“你馬上給我收拾幾件衣裳,日常的、宮裝,再找跟我差不多的婢女借一套粗布的,都帶著去找青瓷,然後你們把馬車趕到後巷去等我,我還要找岑管家問兩句話,隨後就到。”
藍釉今天才剛來,對她半點也不瞭解,只知道這是自家王爺心尖尖上的人,所以對她此時要捲包袱跑路的行徑都不質疑,也是順從的應了。
武曇於是也不再耽擱,從那書房出來就直奔了前院。
彼時岑管家剛好把所有的侍衛長和管事都叫過去囑咐了一番,剛打發了他們,一抬頭見武曇過來,就連忙迎上來:“二小姐,下頭的人都安排好了,已經讓他們緊密防範,看管好門戶了。”
“嗯!”武曇略一頷首,並不過問他府裡這邊安排的細節,只是問道,“你之前去找我,是說定遠侯府招賊了?你是從哪兒得來的訊息?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得知蕭樾出事之後,岑管家早不記得這茬了,現在突然聽她提起,就難免吃愣,然後又趕緊的定了定神道:“就是最近多事之秋,二小姐又不在侯府,王爺就叫了兩個人蟄伏在侯府周圍,盯一盯訊息。說是昨天午夜左右吧,有個賊人潛入侯府,進了二小姐的閨房好一頓翻,我們隨後想要將他拿下,結果居然還沒能截住,讓他給跑了。”
武曇聽得眉頭越皺越緊:“你是說有飛賊潛進了我們府上,可是我們家的家丁和護院全都沒發現?”
岑管家點頭,也是一臉的神色凝重:“按理說府上的護衛有不少是從前線軍營裡退下來的老兵,不至於這點警惕性都沒有的,而且後來這邊的人跟他交手,又發現那賊人的身手和輕功居然都很是不俗。本來不算什麼大事的,可小的就是覺得事有蹊蹺,這才想著還是要跟二小姐說一聲。”
兩人正說著話,武曇察覺氣氛有異,一轉頭才發現燕北不知道何時也找了過來,就站在後面,聽了岑管家的話,也是一臉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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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事?”他問。
岑管家點頭,剛要說話,外面就又有個侍衛匆匆的找了來,滿頭大汗的急道:“岑管家,不好了,宮裡派遣了一千御林軍,正往咱們王府方向來,就快到了。”
居然是被武曇猜中了?!
岑管家等人都是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
武曇的手心裡已經在隱隱的冒汗。
她深吸一口氣穩定了情緒,然後仍是保持冷靜的問燕北:“該撤出去的人手都交代好了嗎?”
“是的,尉遲遠已經把他們點齊,先帶出府去了。”燕北道,說著就有些遲疑的微微蹙了眉頭看武曇,“二小姐您……”
“我們也走!”武曇當機立斷的說道,又匆忙的囑咐了岑管家一句:“王爺那邊情況暫時不明,你看管好府裡,不要輕舉妄動,但是也儘量擋住了,不要隨便放人進來,等燕北拿到確切的訊息,我們再想辦法。”
“是!”岑管家本來也只是因為蕭樾的關係所以才給了她格外的禮遇,但是今天的變故之後,看她有條不紊的說了幾句話,但幾乎句句都能說到點子上,甚至有時候思慮的比燕北都更周全細緻,此刻倒是發自內心的有些敬重了起來。